每一次和白然纏綿不休時,盯著身下人熟悉的面容,他總能想起當初和時添在一起時, 兩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相擁而眠的日日夜夜。
「白然之前呢?」時添以一種諧謔的口吻打斷了他的思路, 「那個叫成熙的大學生, 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。」
「我的丈夫, 白天道貌岸然,在人前對我千般深情蜜意, 晚上卻光著屁股,和花錢包養的小明星在酒店裡廝混。最後還放任小情人在外面被人輪J,讓人家大半夜哭著向我這個被出軌的原配求救。」 他說,「季源霖,你自己覺得你是不是個畜牲,除了白然和成熙,誰知道你還和多少人亂搞過?」
「沒……」
季源霖瞳孔微微一縮,胸口不住地起伏。
他沉默片刻,然後回答,「我發誓沒了……只有他們倆。」
「好,暫且放下這些不提。」時添目光如炬,「如果說這些所作所為都只是你一時衝動,管不住自己的欲望。在我們結婚前,你還瞞著我花光了所有研發資金,為了帶著你的專利潛逃出境,不惜將全部財產違約責任推給我,差點毀掉了整個封禹。」
話音一頓,他淡聲問:「你是不是覺得,這就是一切的開端了?」
聽到時添輕描淡寫的語氣,季源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,如同被寒冰所籠罩。他的面部表情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茫然,仿佛在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和思維,卻仍然無法擺脫那種深深的無助。
時添是什麼意思?
什麼叫做……一切的開始?
他本以為,當時添開始訴說過去的一切時,會充滿憤怒,對他表示極度的厭惡,甚至想要將他撕成兩半。畢竟被相戀多年的戀人背叛和欺騙,時添有足夠的理由對他進行指責。
他卻萬萬沒有想到,時添只用簡短的三兩句話便概括了他們的過往,沒有使用激烈的措辭,沒有表達出強烈的情感,甚至連他們共同的回憶都沒有提及。
歲月流轉,一切只剩下平淡。
「當年我們上法庭撕破臉的時候,我的所有資產被凍結,身上僅剩從銀行取出的四百萬定期存款,連一張能自由支配的銀行卡都沒有。你和你的小情人當時恐怕都在背後嘲笑我,覺得我人傻錢多好騙,是不是?」時添說:「你恐怕忘了,我大學時主修的是金融專業,在哈爾濱遇見你之前,我一直在投行工作,負責企業融資和風險規避關聯業務。」
「當你剛提出要合夥創立封禹的時候,我特意設立了一個獨立基金,專門管理我個人的資源和償債費用。後來,在我們共同融資的過程中,我也特意要求法律部在協議中加入了一些排他性條款,同時將一部分個人資產轉移到了信託。這筆資產在最高收益時……應該大約有七八個億。」
察覺到周圍的警員有些不耐,他簡化了更多細節,平靜回望季源霖:「我從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,但還是選擇給你一個機會,讓你能夠贏得我的信任。我承認,你在前八年都做得非常好,讓我幾乎快要完全信任你了。」
「你有沒有想過,我原本做了那麼多未雨綢繆的手段,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淪落到一無所有,需要寄人籬下的地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