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星珩對入贅沒有異議,就能成親了。
謝星珩聽懂了,這才心甘情願被來喜送回家。
回家已經過了午飯時間,一覺睡到日落後。
陳冬做了晚飯,小豆子去屋裡看,他人小,夠不上炕,也看不見躺著的謝星珩有沒有醒,就在下邊扒著炕邊問:「二叔、二叔,你醒醒嗎?」
謝星珩頭疼,是宿醉的感覺。
他「嗯」了聲,「醒了。」
小豆子叫他起來吃飯。
小豆子三歲了,發育像兩歲的,人瘦小,走路不穩當,說話也不利索。
比如他對食物的描述,只有飯飯、糊糊、肉肉、菜菜。
今天多了一樣,魚魚。
謝星珩對「魚」字敏感,一聽就精神了。
他坐起來,問:「什麼魚?」
小豆子吞口水,「大魚。」
謝星珩:「……」
好的,不是小魚。
他要跟哥嫂商量婚事,晚飯和諧吃完,他打井水上來,在小院裡把碗洗了,又乘涼坐會兒,理清思路,等哥嫂洗漱妥當,才去說事。
「江老爺今天給我說了一門親事。」謝星珩避重就輕。
謝根和陳冬對視一眼,問:「誰家的?哥兒還是姐兒?」
他們夫夫倆在家養身子、帶孩子,來豐州後,活動範圍就周邊兩條街。
因謝星珩外向,常出去走動,見誰都能嘮兩句,附近街坊都知道巷裡住進了一位秀才公。
近日上門嘮嗑的人多,都是問他們家情況的。
那些話題明顯,他們知道是看上謝星珩了,來探聽的。
他倆拿不了謝星珩的主意。
謝星珩十四歲的時候,謝根提了一句,被劈頭蓋臉一頓訓斥。
十五歲要考秀才,家裡得準備盤纏,還要攢銀子買書。他們沒銀錢娶。
十六歲考上了,周邊鄉鎮的哥兒姐兒,謝星珩瞧不上了。
這之後準備考舉人,謝根原想等他考完。
聽人說舉人三年一考,不由急了。
再聽說舉人之後還有進士,真真是考個沒完,他壯著膽子,頂著謝星珩的壞脾氣,又說了一回親事。
別人條件差,才熬成老光棍。
他弟弟哪哪都沒問題,怎麼還拖著呢?
這又挨了一頓罵。
謝星珩還一頓打砸。
後兩年,謝根再也不敢提了。
這回遭災,謝星珩成長不少,願意接受成親,謝根還挺欣慰的。
等謝星珩說是江老爺家的獨哥兒,他就愣住了。
「你酒還沒醒吧?」
做什麼白日夢?
謝星珩搖著蒲扇,時不時伸手拍拍蚊子。
吃飯時屋裡煙燻過,進出幾次開門,又有蚊子飛進來,還悶熱得厲害。
他說:「沒錯,今天就說的這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