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與心裡過一遍,沒跟謝星珩講。
才剛成親,不必說這些事惹人煩。
他又一次把謝星珩的手拍開,「你怎麼總是想牽我?」
謝星珩理直氣壯:「我黏人。」
江知與手背抵唇,遮掩笑意。
他也想黏人,可在府上走著,許多小廝丫鬟打量,他不好意思。
兩人說著話,也到了堂屋裡。
江承海大馬金刀的坐著,目光先上上下下把他家小魚仔細看完,又再把謝星珩審視一遍。
謝星珩衣服鞋襪都是新添置的,是小魚經手挑的聘禮,來不及量體裁衣,都是現買的成衣。
兩人穿著相近,裡邊一身素色衣袍,外面套著春景圖樣的綠紗衣。站一塊兒,極為養眼。
江承海眼瞅著生米煮成熟飯,謝星珩神態之間不見驕浮,小魚又壓不住喜悅笑意,明白他倆相處好,便沒為難。
喝了謝星珩敬的茶,他給謝星珩一份見面禮。
兩樣物件,一封文宣書院的介紹信,一枚玉佩。
「文宣書院在府城,八月半的鄉試,你七月半出發也來得及。到時跟致微一塊兒,我在京都有宅院,你們有住所也有人照顧,旁的不用擔心。現在過去,還能上兩個月的學。」
這是江承海的誠意。
謝星珩聰明,管他話說得多漂亮,以他從前的表現,定然是個野心大的。
供個書生而已,還是自家哥婿。遲早都要給,那就早點給。免得姓謝的日後記恨。
比如這次鄉試不順,把氣撒小魚身上。
謝星珩嘴角笑意險些掛不住。
搞什麼,從成親開始,一個個都在說他舉人都能拿下,現在江老爺也給他鋪路。
他不要科舉啊,累死他算了。
這是捧殺。
他不去書院。
「我新婚燕爾,不在家陪夫君,跑書院去做什麼?」
江知與在旁邊垂頭靜立,心裡不捨得,還要裝大方。
一聽謝星珩拒絕,他就開心。
再細品謝星珩叫他「夫君」,他臉蛋就又燒紅。
他的臉壞了,最近總在紅。又燙燙的。
他想著,待會兒要讓謝星珩改口,叫小魚也行,不能叫夫君,多羞人呀。
江承海:「……」
楓江的水養人嗎?怎麼出來的書生臉皮死厚。
他不管謝星珩去不去,反正他給了,不去正好。
趁著新婚新鮮,多跟小魚培養培養感情。
他讓謝星珩起來回話,就在堂屋擺桌,上了茶點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