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昨晚答應的睡覺距離。
江知與心裡一片柔軟,也往那頭靠近了一些。
再過陣子,他適應了,就能抱著睡了。
次日回門,夫夫倆起得早,都穿了帶紅的衣服。
江知與有固定的搭配,裡邊素,外邊亮。
內穿米黃窄袖長衫,外披半袖紅滿池嬌圓領袍。
腰間系的革帶,懸掛玉佩、香袋、小荷包。
謝星珩眼尖,看見衣櫥里還有紅紅綠綠的燈籠褲,他指著那邊問:「是外穿的嗎?」
江知與回頭看,「你想穿嗎?」
他順手在謝星珩腰上比劃了下,「應該可以穿。」
謝星珩:「……不,我就問問。」
他上輩子黑白灰穿到死,這輩子倒是鮮艷了。
時辰還早,江知與拿了幾套米金、金綠花樣的衣服出來,在身上比對給謝星珩看:「這樣搭配的,過節時才穿。」
大啟朝至今已有三百年,今年是佑平三十二年。前年裡,才解禁了衣料,買得起就穿。只在紋樣上多有限制。
江承海當即請了十個裁縫來家裡,一家都做了幾套體面衣裳。
好衣服容易壞,他們平時少穿,也不想被人抓了把柄。
江知與有五件素色錦衣,他去年收著了,今年長了幾分個子,眼看再不穿就只能送人,才拿出來穿。顏色漂亮,料子舒服,他很喜歡。
謝星珩自己不愛鮮艷,看小魚比劃,又想他穿。
江知與想了想,「晚上穿給你看。」
今天回門,低調點。
謝星珩:「……」
你帶的禮,可一點都不低調。
江知與今天不戴抹額。
見謝家長輩,也是正式場合,但孕痣得露著,要給謝家人看看他的孕痣。
他不喜歡這個步驟,像看牲口。
可遮起來又欲蓋彌彰,徒增麻煩。
今天趕早出門,江承海和江致微走得更早,給王管家留了話,若謝星珩想去幫忙,就去鏢局等著。
官府能調動的官差有限,從護城守備軍里借調,江家能用卻不敢用。
一來僭越,二來不想在常知縣那裡交老底。
昨天已經送過糧,今天送藥。
隔離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,有些反應極端,江家自己帶鏢師壓一壓,免得他們搶藥搶人。
謝星珩去鏢局等,就能跟著一塊兒到常知縣面前露個臉。
謝星珩果斷道:「我不去。」
這種累人的事,就交給有能者干。
他無能。
他要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