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致微要讀書,怕他心燥,白天也會在書房放冰盆。
平時取冰時,會順手放進幾壇酒,能喝個冰酒。
平日裡,瓜果之類的吃食,就放井下涼著。
謝星珩用冰大方,他確認存量,要想法子去買些。
來喜說:「還有一半。」
夏季才剛冒頭,的確不夠。
他咬著冰棒,牛乳和花生碎絕配,不見腥味,只有鮮香。
江知與一根吃完,沒看見來喜有別的表示。
他直接問:「姑爺有寫信嗎?」
江致微差點噴茶。
「小魚,你早上出門的,中午才看了信。」
江知與:「……」
「哦。」
謝星珩沒有寫信。
江知與失望。
冰都送了,捨不得幾個字。
他中午還回信了。
來喜說:「姑爺說上午都寫完了。」
江知與想了下,晚上才是硬仗,小謝不可能不鼓勵他,便從懷裡掏出皺巴巴的信紙看。
一張信紙,兩面寫字。
背面寫著:建議書是我為了求娶你寫的,它是你憑本事得到的,那就是你的。
下邊寥寥幾筆,勾勒了一隻狗狗的樣子,側面打箭頭,圈出一個魚形空格,裡邊留言不是「汪汪」,而是「爹爹加油」。
好吧。
那就滿足一下小謝的喜好,認汪汪當兒子。
他憑本事得到的東西,他愛給誰就給誰。
有這封明言,他才算是有了十足的底氣。
遇到刁難,能理直氣壯的殺雞儆猴。
夜路難走,縣內還有宵禁,來喜留宿農莊。
江知與換了身衣服,重新束髮。
穿玄色豎領短衫,配同色褲子,外面套一件牡丹紅圓領袍,蜀錦配蜀繡,上有如意填花紋。穿長靴,腰環寬條黑革帶,黑麻編繩,扣一枚金環在腰帶中心。
頭扎高馬尾,系紅牡丹髮帶。髮帶穿金,兩頭懸珠。
再戴黑革滾銀護腕,腰間配飾,換鏢局的「江」字銅牌。
他洗臉,坐妝檯前,對鏡把眉毛修得立挺,顯得又精神又颯爽。
眼睛稍帶幾筆,把略顯圓潤無害的眼型修得有稜角,一看就不好欺負。
臉上多撲幾層粉,以免臉色轉變被人一眼窺見。
這番打扮完,他才出門,與堂哥結伴,去參加晚宴。
江致微側目:「你這身打扮很少見啊,氣勢洶洶的。」
江知與緊張,說話生硬:「之前見二堂哥,他一身黑紅配色,看起來很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