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鍋飯味道不好,沒有家的感覺,還要排隊等待救濟,總有吃不上的危機感,也時刻提醒他們是難民。
謝星珩捏捏他手。
江知與比他想像中優秀得多。
還以為是涉世不深的小哥兒,會管家、會算帳,攤上大事則經驗淺薄,會兩眼抓瞎。
可他把場子撐起來了,連日寫信,他沒一句抱怨,也未曾想放棄。
委屈固然是有的,累也是真累。
今天運氣好,沒有瑣事找上來,只他倆閒聊說話,嗓子眼兒都幹得冒煙。
還未見到真正難纏的親族。
謝星珩心口堵得慌。
「你辛苦了,我為你驕傲。」
老氣橫秋的。
江知與聽了直笑。
「你怎麼跟我爹一樣?」
謝星珩:「……」
他倆今天的悠閒,是江致微累成狗換來的。
汪汪沒有狗繩,莊上人多,謝星珩怕它跑出去被人抓了吃肉,留在家裡沒帶。
不知道江致微怎麼帶的狗,兩個都一臉菜色。
抗壓能力也太弱了,還不如他家小魚。
謝星珩心裡腹誹大堂哥,殷勤送上豆腐腦。
都是瑣事,不用細說。
飯菜上桌,江知與滿桌倒冰酒,等江致微緩過勁兒,他才小聲問:「堂哥,你要回家休息嗎?」
江致微無神的雙眼,立刻爆發出灼目的高光。
「不,我不用休息。我要看大豐收。」
謝星珩:「……」
真是個三農好苗子,想抓去搞扶貧。
江致微說:「我也不是很累,都是這條狗,下午死命往外跑,你倆太寶貝它,沒人敢抓,只能我上。給我跑得……」兩腿顫顫。
江知與尷尬:「下次我會帶著汪汪的。」
汪汪也委屈,吃飯之前挨著蹭,蹭完江知與又來蹭謝星珩。
它嗚嗚咽咽的毛病改不了,配合著一臉菜色,真跟受虐待了一樣。
江致微:「……它是不是在告狀?」
江知與睜眼說瞎話:「沒有,它是想我們了。」
他舉杯,「堂哥,喝酒。」
謝星珩差點笑死。
晚飯散場,夫夫倆帶狗回房,一頓揉搓過後,汪汪滿血復活。
江知與酒量差,席間陪了幾杯就上臉。
謝星珩讓他先泡澡,「我也給汪汪洗個澡。」
江知與抬頭,愣愣看他一會兒,突然道:「你怎麼不給我洗?」
「啊?」
謝星珩側耳,「什麼?」
江知與一有酒勁兒就任性,還倔。
問他,他還真的重新說一遍。
院子裡沒外人,謝星珩望著他眼睛,試探醉度。
他指著左邊臉頰道:「收費洗澡,你親一下看看實力。」
親親罷了。
江知與照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