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根傻呵呵樂:「大了,懂事了。怕我倆心裡不舒坦,給我們找點事干。」
陳冬胎氣穩了,也出門逛過,原想出去把竹編、草編的貨品賣了,看看攤位。
可他發現豐州很多草編都有花樣,弄得很漂亮,不像鄉里的乾草色,素寡素寡的。
他比謝根多些心思,記得江家也有個書生要考。送東西,只給謝星珩送就太不會做人了,干送草鞋和草帽,又真的寒酸,拿不出手,就想編個花樣。
「那什麼題名?金榜題名?中午他們回來吃飯,讓二弟寫一個,我們照著編。」
謝根覺得可行。
「行,讓他寫。 」
謝星珩在鏢局跟江知與分開,留老婆處理鏢局瑣事,他從前門出去,到堂哥的聞鶴書齋看看書。
一提看書,江知與就來勁兒,想陪著去。
「缺哪些就一併拿回家。」
謝星珩邊跑邊拒絕:「不用了,我就看看!」
有考試,就有真題。
古代科舉考試,刷到真題的概率高得很。
四書五經就那麼些字,來回反覆的拆,亂七八糟的拼,東拉西扯的湊,考了幾百年,也該考無可考了。
人腦很神奇,他接收了原身的記憶,又不能完全在腦海里整理出資料庫,某些生活上的細節,都是模糊的,看書背書方面,可能是大腦有了肌肉記憶,或者他現在的年齡,正值智力巔峰,背書比他預想中快,看什麼都熟悉。
融會貫通需要他用題海戰術練出來,他還不能做到聽見兩個字,就背出一大串的原文。
聞鶴書齋主業是方便家裡大少爺科舉,副業是賣書。
所售書籍,以跟科舉沾邊的為主。
往年科舉的闈墨有,江老三在這方面不錯,他是真心希望族裡再出個官身。
早年跟二房關係怎樣另說,江致微考上童生後,各類資源就都砸了過來。
到江致微考上秀才,更是不得了。很多只在京都流傳的書,他都搞到手,給江致微送來了。
書齋里還是夥計招順看店,他見了謝星珩表情複雜得很。
誰能想到,一個難民堆里爬出來的臭書生,能招婿到江家,成為江家哥婿?
臭是字面意思,初見那回,謝星珩是真的臭。
謝星珩見面三分笑,笑完就問:「有往年闈墨嗎?」
招順給他拿了厚厚數十本。
他跟謝星珩說:「這些都賣幾年了,豐州書生人手一份,我估計全看完的人比較少,現在流行看主考官的文墨。」
主考官不到考期,誰也不知道是誰。
涵蓋來說,是追求翰林院學士、大儒還有部分當紅大臣的文墨。
早年有背下闈墨應考的,被查出來,褫奪功名後,還要鞭五十,枷七日。
科舉就這麼點東西,怕看得多了,動筆唯唯諾諾,索性不看了。
招順知道得多:「都不是正科舉的年份看,學作文時,這是範本,做個格式參考。後邊背書、作文,就不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