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府上下也是能瞞,當然,他也一直沒問。
難怪常知縣能這麼配合。
當了官還有考核,江老三隨隨便便就能給常知縣穿小鞋。
那江老三能得罪誰?搞這麼大陣仗。
要給小魚找個太監嫁……
太監是宮裡的關係,他安排人員出錯,挪了哪位皇子的心腹?
或者,就是當今聖上要重用的人,被江老三搞掉了?
被人當刀使了吧。
這很有可能。
謝星珩記在心裡,不想燈下瞎,便問:「家裡還有哪門關係在走動?」
江知與往外看了眼,謹慎起見,他湊近了,給謝星珩耳語。
「父親常給霍首輔家送禮,混在裡邊不顯眼,實則是他家三公子的關係,早年有拍花子的把他兒子綁到城外了,我父親路過救的人。」
年年走動,沒盼著回報。
這次三叔要把他送給老太監做侍妾,爹爹在京都求上了門,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用。
謝星珩記下了。
其他的關係,江知與不清楚。
他給報了一串名字,謝星珩聽職位,知道是各城關口的「小鬼」,關乎貨物檢驗、收稅的,也記下了。
散千金也有技巧,不能白散了。
兩人在庫房逗留時辰久,謝星珩初看,都當是死物。
等到入眼的物件,越來越「喜氣」,他心也跟著揪緊。
送子觀音都有,擺件都成雙成對。
「是嫁妝?」謝星珩問。
江知與點頭,「嗯,家裡常備著禮,所以給我的嫁妝有很多超規制了。」
有事就說是三叔家的,沒事就給他帶走。
父親多年期盼,想他嫁個有機會當官的人。
若跟官家結親,這些也算不上超規制。
謝星珩握緊拳頭。
草。
他連老婆的嫁妝都守不住了?
江知與很想得開。
「你不是說會給我贖回來的嗎?我等著你光明正大把這些嫁妝都抬到我面前,過個明路,我好擺出來看。」
放家裡也是落灰生塵,沒必要為這些身外物冒險。
謝星珩重重點頭,繼續在貨架間遊走。
他站在布料架子前,布料外都套著粗布套,一水兒的靛青色,外邊縫補一小塊花色布,是裡邊布料的樣式。
他分不清,他在現代沒了解過服裝業,買衣服挑著品牌,只選四季西裝——眾所周知,卷王沒有假期。
他睡衣都是可外出款。
他看到一匹很漂亮的布,金綠配色,綠底魚紋,魚紋是金絲繡線。夜裡用燈籠照亮,都麟麟生光,他一眼盪魂。
「小魚,小魚,你穿這個肯定好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