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暑熱,他們之中有許多身體到極限了,初安定,就接連病倒。
這部分醫藥費,也是江知與出。
藥品是大頭,單看謝星珩家裡大哥大嫂,帶孩子一塊兒,就三個人,初期抓藥都是以「兩」計算銀子。
農莊接收一千多人,實際開銷恐怖得很。
二十天下來,不算存糧消耗,就過了八千兩。
如果朝廷明天就能來人,常知縣送來的賑災款就有剩餘。
若沒來,這錢還得繼續燒。
人員安定後,最耗錢的時段已過,後續都是穩定消耗。
江知與粗略估算,下一個八千兩,可以花一個月。
以這個數目算,除開常知縣送來的一萬一千兩,江家也就出個五千兩,跟明面上李家的捐款一樣。
他放下筆。
「原來常知縣也算好了。」
江知與現在都不敢奢望拿牌匾,得護身符,他只想圓滿交接,把這件事平安渡過。
謝星珩坐他對面,拿帳目明細看,習慣性用指尖敲桌。
賊不走空。
沒拿到護身符,常知縣逮著機會,就會要江家「報恩」。
畢竟江家的銀子,沒進他荷包。
他只會認為,江家的名聲已經給足了,這是利益往來。
名聲……
哪裡足了。
江家都沒有宣揚。
也就接管那幾天的風波,過後百姓照常過日子。
滿城走一走,現在的熱門話題可不是江家接管楓江百姓,而是江家贅婿怕夫郎。
狗血才得人心。
現代有媒體,捐款都有新聞報導、平台轉發,各種消息流傳深廣。
民眾可以捐錢捐物捐糧,甚至去當志願者。
商家捐贈,也有民族企業、愛國企業。
沒必要把商人跟百姓分得太清楚,不都是大啟朝的子民?
古代沒有媒體,吆喝全靠吼。
那就吼。
吼要吼得有技巧。
封建王朝,皇權至上。
不論什麼時候,吹皇帝的彩虹屁是沒有錯的。
「這樣,你找幾個說書先生,請他們下農莊。讓他們跟楓江百姓聊一聊,天災人禍能產生的故事可太多了。挑一些感人肺腑的,正向積極的,到城內說書。」
豐州是沒遭災,可百姓們看不見城外慘況嗎?他們從前不知道災民、難民的含義,現在也能不知道嗎?故事不用多出彩,一路的見聞都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