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記錯的話,大哥信里是說謝星珩是農家子。
腦子怎麼轉這麼快?
宋明暉側目,又看小魚,小魚傻呵呵樂。
「這個好,油榨已經做好了,我讓陳管事收購了些黃豆,可以開工。他們不會都留下的,很多人熟悉水鄉,到了旱地不習慣,回頭賑災款到手,手裡有了盤纏,還是會回鄉。也有些人找陳管事打聽哪裡能買地,有田地才有根,單純給人務工,總是沒安全感。這樣一來,幹活的人不會很多。」
農莊吃得下。
江知與也不想再找族親了。
江致微問:「那不在農莊務工的人,要給盤纏嗎?」
宋明暉不吭聲,看小魚,想看看他家小魚這段時間有沒有長進。
謝星珩也閉上嘴巴,把高光給老婆。
江知與用錢大方,還是那句話,散都散了,不外乎那點。
帳目都在他心裡,稍作思索,便有了答案。
「若不在農莊務工,每家給三兩盤纏。」
把孤老和失孤孩童排開,也就一百多戶。
所有人全走,都給得起。
排除商戶捐款,不要朝廷幫忙,他家都給得起。
這事兒便定下了。
二房今晚在江府住,熟門熟路,不用客氣,姜楚英母子跟他們告辭。
留下大房一家三口,宋明暉吹了晚風,咳個不停,謝星珩叫小魚先送爹爹回房。
「我去拿藥,待會兒送來。」
江知與擔心著,聞聲應好。
主屋收拾好了,裡邊同樣光禿禿的。
江知與扶爹爹進屋坐,給他倒茶,說:「花是不用收的,我怕被人砸壞,就轉到農莊去了。」
農莊地大,官兵總不能見了什麼都砸吧。
朝廷有明令的,有農苗的田地不可跑馬過車,故意踩踏作物,要鞭五十,以儆效尤。
宋明暉不介意花,他就心疼孩子。
「嚇壞了吧?」
江知與眼圈又紅了。
「剛知道的時候,心裡可慌。後邊小謝告訴我,李家是要在賑災的事情上做手腳,我嚇得發抖,夜裡睡覺都在抖。」
先是親事,再是家事。
還好招的贅婿是個好的,能做依靠,沒內里添亂。
謝星珩送了藥來,不過裡間,交江知與手裡後,他小聲說:「你晚上就歇這邊?也幾個月沒見面,吃個飯全聊公事,也跟爹爹撒撒嬌?」
江知與臉色泛紅。
爹爹說他撒嬌,他就沒感覺。
小謝說他撒嬌,他就不好意思。
真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