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博學。
他再安然躺下,這條路出城,是走的野路,不過城區。
進了亂葬崗,氣氛陡然變得陰森。
他們不再留,趁著老頭架柴火垛時,悄悄摸摸下了車,順著來路跑。
最後一環,最是輕鬆,也最是險要。
因為那老頭子恰好回頭,看見了兩個人在跑,大喊了一聲:「詐屍了!!」
詐屍又怎樣。
這裡又沒其他人。
夫夫倆跑得更快了。
江知與心還是軟,他怕給人嚇出毛病,跑一陣回頭看了眼,這老頭果真見多識廣,他竟然繼續搭起了柴火垛!
江知與心神一松,放聲大笑:「小謝,我們回家去!」
謝星珩大口喘氣。
他在屍堆上,呼吸都屏著,早有缺氧感。
這會兒靜下來,他抬手,才發現手裡還捏著一把不知什麼時候抓來的紙錢。
他順手撒了,也大笑起來。
算著日子,他們奔逃了一月有餘。
這一個月,他們像是過街老鼠,趕路連驢子都不敢騎,腳底磨出了泡,夫夫倆累得面黃肌瘦,買的小號成衣都空空蕩蕩,四處灌風。
終於可以回家了。
豐州隸屬於昌和府,出了府城,沿路南行,水路有一個白天的路程,陸路要一天。
他們警惕著最後一程的危機,不走夜路。
在十月初七,抵達豐州。
此時的廣平王府,一群幕僚坐著,研究那封「射」到府里的密信。
信件簡單,僅有三張符文。
火漆印也簡單,非常容易仿製,僅有「日月」二字。
日月是明。
程明的印章就是日月章。
程道長寄來符文,是為了給王府解災保平安。
身在局中的人,更好理解。
解災,是他們馬上有一場災禍要來。
渡過以後,可以平安。
最後的「驅邪」,他們跟謝星珩一樣,解讀了一個「奪嫡」的意思。
把其他有競爭力的人「驅」掉,爭一個正統。
廣平王的長子林庚是當今聖上最偏愛的皇室子弟,不是皇子勝似皇子,朝內也有許多大臣心向著他。
幕僚們多數傾向於參與奪嫡。
廣平王不滿意這個解答,他兒子當了那麼多年質子,突如其來的偏愛,怎麼可能純粹?
為父者,愛子之心勝過權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