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善一些的,還了賣身契,添一份月錢,便算圓了主僕之誼。
來喜心頭大受震動,昇平也聽得心頭火熱。
好好當差,主家會放人,還是安排好後路的放人。
爹娘也不過如此了。給差事、拿月錢,能安家,還說親。
來喜先前感到委屈時,只紅了眼。這話聽完,就哭得稀里嘩啦。
也是情緒上頭,他說他不走,還要伺候他們一輩子。
說的傻話。
江知與指指銅爐:「把你賣身契燒了吧,院裡沒留空房,你今晚在客院歇息。你跟何鏢頭夫夫熟悉,不必拘束。留你在府上歇三天,三天過後,你來回話。」
家裡還沒指定管家。管家管理府上瑣事,是家僕與主君之間的橋樑。府上人情往來,最先經手的就是管家。
叫牙子送人來挑,有經驗的,他們不敢要。
沒經驗的,又難當大任。
江知與跟爹爹聊過,把這空缺暫時延遲,等著來喜回家,看看他的意願。
會升職當管家的事,不告訴來喜,免得讓他為難。能當良民,誰又願意做家奴?
這也算一層考驗,來喜是他們信得過的人,這回願意留下,江知與同樣給他自由身。
就像以前的王管家,在家裡當差,但沒有賣身。
來喜叩頭謝恩,走的時候,看著這座翻修後,陌生裡帶著熟悉的小院,泣不成聲。
何鏢頭夫夫在府上住,作為主家,也是熟人,江知與跟謝星珩換了雙乾爽的鞋子,衣服減減,輕便出行,去主院那邊共進晚餐。
正事中午說完了,晚飯聊的都是家常。
說說什麼食材怎麼做是什麼滋味,又講哪年哪次因某事吃到了什麼東西,倍感難忘。
還有一些「年輕」時的事。講的他們兄弟早年一起押鏢的趣事。
江承海聽了嘎嘎樂。
闖蕩江湖久了,什麼事都能遇見。
說起這個,他極為懷念。
話繞回來,又說起夫郎生孩子。是關心陳冬。
何書文說:「你們聽郎中的,也不能全聽。多找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,上門摸摸肚子,有的小孩藏得深,先天體弱,郎中摸不出來。肚子這麼大,他早早知道不能補太過,怎麼可能是吃出來的?」
謝星珩沒當過爹,社會經驗豐富,產科知識屬於盲區。他做事講究效率,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,對郎中說的話,沒做懷疑。
這樣一聽,深感有理。
何書文又講他們老家的事,「生完一個,穩婆抱著孩子都出去報喜了,裡頭屋裡,那媳婦又生了一個。」
謝星珩:「……」
生孩子也是玄學。
飯後,各回各院,洗洗睡。
夜裡宵禁,再難出去。
江知與跟謝星珩睡不著,都記掛著陳冬的胎。
怕他突然發作,家裡沒做準備,應付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