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水腫,又是酸疼,他自己不好揉按,爹爹給他叫人來捶腿,也總是不得其法,像撓痒痒。
小謝是下得去手,但他發作時,總是半夜,擾人清夢,實在討嫌。
謝星珩叫他有什麼說什麼。
江知與側躺著,腹部下枕著軟墊,聲音也軟了。
他記起來,他從前很愛躲在帳子裡,說一些不好與旁人講的話。
都很負面,他還會罵人。
成親之後,這種情況少有。
小謝跟他有說不完的話,他成天裡高興,沒空憂悶。
生辰之後,小謝總讓他有什麼說什麼。
上回問了殺精藥,今天就說自己討人嫌。
謝星珩聽笑了。
「小魚,要是我半夜腿抽筋,你會起來給我按腿揉腳嗎?」
那是當然。
江知與肯定道。
謝星珩就說:「以後這種事,你心裡過一遍,如果你也能為我做到,那你就好好享受。享受被愛的感覺,不要讓亂七八糟的想法污染它。這樣我才沒白忙。」
江知與聽得臉蛋紅紅的。
小謝說話真是直白。
什麼被愛的感覺?
這也能說出口。
他眼睛一閉,已經被幸福包圍般,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。
他跟謝星珩說:「我感受到啦!」
謝星珩被他可愛到。
半夜裡抱著老婆親親舔舔。
一夜無話,次日清晨,江知與睡到自然醒。
醒來第一件事,就是寫孕期日記。
然後起床收拾,叫人給糖廠準備兩車硝石。
現在貨少,不用大量製冰,硝石也就用得少。
硝石不急著送去,等徐誠返回糖廠時,一併捎帶著。
謝星珩陪他吃過早飯,去客院裡叫上白喜文,繼續盤餅子去。
江知與坐家裡,把昨天去糖廠的見聞回憶過後,等來徐誠上門找他玩兒。
江知與很好奇山裡有幾眼溫泉,徐誠沒細挖,現在就有三個,離得很近。
「把它打通,做個大池子,能游泳玩。」徐誠說。
江知與還沒在溫泉里游泳過,一聽更是意動。
兩人就糖廠的事又聊了些細節,然後江知與找著機會,問他家裡催婚的事。
徐誠就知道他會問。
「別人知道我婚事受挫,在我跟前,提都不敢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