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頭好了,各家各戶先在自家田地上種豆子,做原料供應。
以後買田也是,他們不合夥。誰家想多買,誰家想少買,都看自家意思。
作坊優先從內部採購豆子。田地上種植別的作物,也隨他們心意。
大不了去收購原料,到時分紅,每人都少一些。
是合夥,又沒綁定特別深,算帳清楚。
一番討論,大傢伙兒都同意了。再說分紅細節,叫了帳房先生來算合理與否,就各自出門看作坊。
這頭事定,他們終於得了空,給豐州寫回信。
先是對江承海的感謝,說了很多。又說兄弟們的現狀與決定,暫無盈利,只能說對未來的期盼。
然後是江承海交代的事務。
先是南地各聯絡點收集的情報,再有他們補上的剿鹽幫時發生的各類事情,最後是新增的江老三一伙人的行蹤。
江老三一伙人,日夜兼程的趕路,走的水路,途徑上陵府。只做了食物補充。
或是有意避開宋明暉的娘家,他們不知道南地的聯絡點,不止在上陵府,還有鏢局走鏢路上的標記點。
江致微半途請郎中演一場戲,結果他親娘真的得了癔症、患了瘋病的消息,一併記錄。
再有兩老已故,讓江承海節哀。最終寫上他們一伙人,在津口落腳。
開春里,還有一人給豐州寄信。
隸屬於上陵府的禹南縣,是災地重建。李燕白在這裡安家,做客棧老闆。
她在這裡,跟江知與委託舅爺家送來的冬桃作伴。
冬桃是江知與從江老三府上贖出來的丫頭,有了新生活,幹活勤快又麻利。
她在老太太的刻薄日子裡過了十年,李燕白的小姐脾氣經過磨礪,對她來說是小意思。兩人相處時日久了,以姐妹相稱。
李燕白給豐州寄信,按照最初定下的情報收集目標,先寫了禹南縣重建過程里的種種政策與變化。
買家先給錢定絲綢,縣裡延遲交貨,價錢比市價低。
這讓禹南縣得到了一筆遠超賑災額的錢款,專錢專用,用在絲綢上。作坊開起來,工人請過來,災區百姓一批批有了活干,慢慢攢起了銀子,日子有了盼頭。
最初的工錢比較低,大家都能忍受。
沒在作坊做事的百姓,都組隊去種植桑苗,為來年的絲綢做准。
京城的動亂沒有影響到這裡,甚至於府城的剿鹽幫事件,也沒有影響到這裡。
絲綢是大事。它能直接當銀子實用,是市面承認的硬通貨。
禹南一縣遭災,絲綢產量所受影響以十萬計。沒人敢來找這一處的不痛快。
不過有人藉機謀利,不影響下面的重建與生產,但口頭上爭取。
李燕白的客棧開得好,位置連接鄉村與縣城,正好是收絲的必經之路。對這塊肥肉有興趣的人,都要從她門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