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暗號的鳥叫,跟真實的鳥叫有區別。
最明顯的一點是,鳥叫聲隨意些,沒有規律。暗號則有長短節奏。
徐誠回過頭,看林庚就在他身後不遠的樹邊站著。
不知來了多久,軟骨頭一樣,站不住,走哪裡靠哪裡。
徐誠讓他別挨著樹:「小心有蛇爬你身上。」
林庚朝他走來,看看徐誠挖的數個淺坑,臉上是經年不改的痞氣。
「你看見我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?」
徐誠更多的是驚喜。
畢竟心裡來來回回的惦記一天了。
不過他聽見了鳥叫暗號,就稍稍收拾了下心情。
幹嘛要那麼開心。
顯得他很想見到林庚一樣!
徐誠沒答,把他帶來的工具,都給林庚拿。
林庚接了鐵鍬,順手在地上挖了下。
他用勁猛,一鍬下去,碰到了硬石,震得他手掌發麻。
「好硬,你挖石頭做什麼?」
徐誠多數時候,都是誠實大於臉面。
他在林庚面前,有過很多丟人時刻,糗事沒少做,更是不用在乎什麼。
可他不知道怎麼回事,越是相處久了,反而越是生分。
他會要面子,會不好意思,會想藏著一點小心思。
他要是找到了鐵礦,他能一蹦三尺高,叉著腰,仰著頭,得意滋滋的跟林庚說他來山里挖鐵礦的。並且找到了!
可他沒找到。
而且他事到臨頭,才想到來找,也沒多大的誠意。
他靈機一動,跟林庚說:「附近挖出來幾個溫泉眼,我閒著沒事,過來再找找看。」
說話間,兩人往外走。
林庚問溫泉眼大不大,「去玩嗎?」
那邊都沒有開發,挖出來,做了標記,要泡溫泉的話,得修池子,否則都是泥。
泥里可能還有蟲子、水蛇,多嚇人啊。
徐誠給他胡亂畫餅子:「等我忙完這陣,給它修修,到了冬季,就能泡上了!」
林庚記下了。
路上沒人說生辰的事,一起回糖廠,吃的大鍋飯。
徐誠在糖廠有住所,晚上他倆不在這裡休息,晚飯過後,出去玩。
趁著夏夜,林庚帶他去捉螢火蟲。
拿了個紗織燈籠,抓一隻,就亮一點。
徐誠性子野了點,但也是乖乖的,夜不出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