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縣裡繞一圈,銅錢一把把的撒,一天走完,少說撒了五十兩銀子出去。
謝星珩跟江知與說:「好大的排場。小魚,你欠我太多了!」
江知與:?
他看見這般熱鬧的婚禮,心裡原有落差,被小謝這麼一說,才記起來他是招婿,按照娶親禮來,確實是他虧待了小謝,就極其不好意思。
「那我們再辦一場?」
謝星珩搖頭:「不,我要別的補償。」
江知與聽他的,「你要什麼補償?」
謝星珩為了補償不要臉。
他跟江知與咬耳朵,說小話:「我們今晚也洞房。」
江知與紅著臉答應了。
喜宴熱鬧,夫夫倆都有交際,謝星珩還跟著些書生一起去後面鬧了洞房。
文人鬧洞房,少不了文比。
喜歡文化類型的,會感到很有趣。
若是不喜歡,這個過程就很尷尬無聊。
謝星珩入鄉隨俗,知道當前時代娛樂項目有限,很多夫夫、夫妻,入夜了都是吟詩作對玩,這回鬧洞房,就從大流,準備了些情詩叫人猜。
真鬧起來以後,他反而是「文雅人」,居然還有人拿詩詞開車!
真是有辱斯文!
他心裡腹誹著,兩耳朵不得閒,逐字記下。
江知與不鬧洞房,在外面跟些夫人夫郎聊天,還有些小哥兒小姐兒在。
他都去男人堆里做生意了,和別人招婿的情況都不一樣。
別家招婿,都是家裡男人管著外頭的應酬。婦人和夫郎,有很多不方便出席的場合。
對於江知與現在的情況,有人看不上,認為他這樣很輕浮,不體面。
也有人很佩服他,都在問做生意難不難。
江家的逛小集辦得有聲有色,還把李家油坊一併吃下。江知與又跟徐誠合夥開糖廠,糖都不愁賣,還弄了抽卡活動、集郵活動,也辦得可好。
江知與願意跟他們分享一些經驗。
跨出第一步是最難的,他比較幸運,家人都不攔著。
江家在豐州也小有勢力,目前還沒人來找麻煩,談生意也順利,沒誰因他跟徐誠是小哥兒,就故意在言語和行為上騷擾。
不過他倆都清楚,換個地方,他們會千難萬難。
有他們倆做先例,豐州縣其他的小哥兒小姐兒,想要出來做一番事業,就會少很多阻力。
現在交通不發達,一般人很難把生意做到別的府縣,能在家鄉發展起來,就很不錯了。
掙錢的事,他還這般親和,願意揉碎了,掰細了說,這一場社交下來,獲得的群體好感相當高。
所有人都想不到,他馬上就要出去打架了。
婚宴散場,他等了謝星珩一起走,夫夫倆半路就下了馬車,繞路去跟徐誠碰面。
江知與跟徐誠戴上了黑白無常面具,謝星珩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,戴上了馬面面具。
他倆看了,先是驚訝後是好笑,不約而同道:「你做什麼?」
謝星珩又把麻袋拿出來發,一人一個拿著,多餘的他裝起來收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