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誠捂著心口,分明是高興的,卻好怕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人怕有盼頭。
也怕希望近在眼前。
他跟江知與說:「我心裡好慌。」
江知與左右看看,沒趁手的東西。
他從錢袋裡拿了一枚銀豆子,趁著徐誠沒注意,猛一伸手,把窗戶推開,另一手把銀豆子拋出,朝林庚砸去。
林庚輕輕鬆鬆接住了,朝這頭看來。
江知與一蹲身,窗前就只剩下了徐誠。
徐誠羞窘難耐,臉皮透紅,看林庚笑,惡狠狠瞪了一眼,心跳更急。但眼神錯開後,他心臟的跳動,又逐漸恢復,不再慌亂亂的。
他把窗戶關上了。
江知與這才起來,難得看他臉紅,還要打趣他:「哇,我們誠哥兒都會臉紅啦。」
徐誠追著他揍,兩人在屋裡躲躲鬧鬧,笑都憋著藏著,生怕被外邊的人聽見了。
徐誠還說他:「你就會在我這裡厲害,你在你夫君面前怎麼不皮?」
江知與哼哼:「你怎麼知道我在我夫君面前不厲害?」
徐誠:「……」
真是士別三日,當刮目相看。
前幾天還扭扭捏捏,今天就能面不紅,氣不喘的說這番話了。
但要問怎麼個厲害法,江知與就要他認真聽唱禮:「你心上人來下聘,你別走神。」
徐誠就知道了,江知與還是只紙老虎。
聘禮過門用了兩個時辰,如此盛況,圍觀百姓眾多,把附近街巷堵得水泄不通。
這陣風立刻吹進媒人堆里,把媒人們也給驚到了。
這個誠哥兒,有本事啊。
不聲不響的,竟要當官家主君了!
一百零八抬的聘禮,誰也沒往妾室上想。
同城裡說過徐誠壞話,惡語中傷他是嫁不出的老哥兒的人,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,不敢出來走動。
下聘過去三天,縣裡還在議論徐家的好親事。
都說突然來的聘禮,一定是徐家的准哥婿見不得有人那樣侮辱誠哥兒,才會給他撐面子,打臉所有瞧不起誠哥兒的人。
林庚只在豐州留了兩天,就返回府城,正式的成親日期,他定在四月初一。
四月之前,徐誠保持平常心,忙著提早找農戶下定,收購原料來製糖。
江知與知道他緊張,沒攔著他忙,但不想他離家太遠,這樣不好備婚,就留他在縣裡,想著法子給他找事做,還邀請他一起去參加逛小集的新商家入駐典禮。
謝星珩很給新商戶排面,入駐的兩家都有對應的開業活動,還安排了剪彩。又有舞獅,門前敲鑼打鼓,很是熱鬧。
兩個合作商,也是有手藝的商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