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庚失笑:「看來我功夫不到家。」
一個成年男人壓在樹上,還能不讓樹掉葉子了?
徐誠也聽笑了。
他笑起來,才發現心裡不那麼憋悶委屈了。那些負面情緒,可能是跑散了,也可能是哭沒了。
兩人東繞西繞,趕在太監們回到客棧之前,在小巷子裡把他們堵住了。
狹路相逢,先揍再說。
揍得他們連聲大罵,說他們是宮裡來的人。
林庚常年在外行走江湖,偏門的功夫會得多。
他一開口,就是粗獷嗓音。
哈哈大笑兩聲,就問:「宮裡還有男人啊?你們是太監嗎?」
太監最忌諱跟男人擺在一起做比較,一聽就怒火難消。
林庚指著他們衣衫不整的樣子道:「哪有太監逛小院的?有心無力啊!」
羞辱人嘛,誰還不會了?
徐誠聽得很想笑,怕聲音露餡兒,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。
羞辱歸羞辱,該揍還得揍。
他動手時,這群太監還在嘴硬亂罵。
宮裡來的人,天生高人一等。都這般境地了,竟還敢威脅人。
「我們是宮裡來宣旨的!你們再動手就是掉腦袋的死罪!」
徐誠心說:都要掉腦袋了,那不得先把你們幾個閹人都弄死回本啊?
誰開口說話,他就大嘴巴抽誰。
林庚心疼他的手,跟他說:「把他們褲子扒了,看看他們是男人還是太監。」
徐誠跟他相處的時候,總會驚詫。
因為他不知道林庚是不是也把他當男人、當兄弟看。
誰家男人,會讓自己心上人,去扒別人的褲子?
林庚偏幹得出來。
徐誠怔了下,他還催。
兩人連打帶揍,又言語羞辱,再扒褲子嘲笑,最後亮了彎刀。
這伙太監的嘴巴終於軟了。
他們不敢罵了,一聲聲都是求饒。
他們甚至喊了徐誠跟林庚的名字,兩人戴著蘭草荷包,都沒反駁,全都默認「實名」打架。
夜裡的動靜大,百姓們聽見連聲的喊叫,不敢跑出來看情況。但夜裡有巡邏的士兵。
花街走水的事,拖延不了太久。
亮了彎刀,就速戰速決。
徐誠膽子肥,動手之前略有躊躇,真要下手,毫不手軟。讓太監們當個徹徹底底的閹人。
那玩意兒髒,他不碰。
林庚也不嫌棄,胡亂往他們嘴裡塞。
太監們痛恨交織,手腳胡亂揮舞,只可惜他們是從花街出來的,急亂之中,衣服都沒穿齊整,更別提拿一件趁手的武器來還擊。
他們只能亂抓亂打,有人抓到了徐誠跟林庚的蘭草香袋,緊緊扯下,抓手裡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