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喪喪一張臉,眼裡怨氣重,沒有喝喜酒的樣子。
他問謝星珩:「你斷親之前,知道我會倒,對不對?」
謝星珩點頭。
「對,你氣運盡了,官運到頭了。」
江老三哼了聲,「什麼氣運?我現在還是朝廷欽定的縣令!」
謝星珩不跟他說,說多了要吵架。
他看江老三也不願意走,就跟江知與說了聲,半拉半拽的,把人拉到了後邊院裡,安排在江承海身邊坐著。
有江承海盯著,江老三會老實些。
他人坐著不動,眼睛卻四處看,沒看見姜楚英,還要口出惡言。
「你們倆想兒子想瘋了吧?二房的孩子成親,他娘還沒死呢,你倆想來當長輩,喝父母茶?」
江承海一巴掌呼過去了,打得江老三肩膀矮了半截。
「你怎麼說話的?你會不會說話?」
他跟宋明暉坐在賓客席位上,哪就要喝父母茶了?有病啊?
宋明暉正跟夏元儀聊天,聽見這個,也往那邊看。
要說嘴毒,他現在也能說兩句刺人心窩窩的話。
江老三是有兒子,但都沒有出息,還惹是生非,盡給家裡招麻煩、添堵。
但夏元儀現在跟江致微關係好,他們還合作養蜂,不能把話說死。
宋明暉說:「我跟海哥沒想著喝那碗茶,但致微今天若是敬茶,肯定沒你的份。」
夏元儀能喝。
江老三還不稀罕。
「我有兒子,我喝個夠!」
江承海笑呵呵道:「什麼時候喝啊?趁著我在,你讓你兒子娶親看看啊,你不是要錢嗎,你兒子能娶著媳婦,我給他封個大紅包。」
江老三要錢,但不能被人拿到明面上說。他又跟江承海說風骨、講氣節,罵銅臭。江承海都不稀得理他。
江家來人少,江致微在津口縣的朋友來湊數。
一些學生、縣學的同事,還有這兩年相處不錯的鄰居、經常打交道的幾個女官。
衛家那邊也來人。因這門親事實好,亂七八糟的人都來攀親。
大哥衛林就不提了,門都不讓進。
後娘的娘家人也不用說了,把人都逼死了,這還來做什麼?不嫌晦氣的。
後娘是寡婦再嫁,先前的男人死了。老三衛民的親生家庭也找來,這純屬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了,江知與都給攔回去。
一句話,沒有請柬,就別想喝這杯喜酒。
賓客盡數落座,家裡酒席上菜。
按照當地的習俗來,中午就能開席。
差不多快吃完,新郎官就接到夫郎了,巡場喝酒,大家都吃得肚圓,酒能少喝兩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