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搞錢的核心之外,這位天子已經想要抬一抬商人的地位,刺激消費。大批量的「養肥羊」。
也別說他是真心的,哪朝哪代缺錢了不先抄商人的家?
而他也應該是在國庫的稅收上,意識到了田地的稅收不合理。
這裡他不能輕易動。因為占有田地面積最大的群體,多是在朝文官們。
他要聽聽「新人」的意見,選一個衝鋒的替死鬼。
辦成了,是功臣。辦砸了,拉出去殺了,給人泄憤。
這便算他對文官們服軟的態度。
謝星珩寫到這裡,就相對含糊。
他可不上趕著當替死鬼。
而江家也有千畝良田。他相信家人能齊心,捨得把田地分產給農莊的農戶們。以目前的合作關係而言,農戶們也願意繼續聽江家的生產需求來種植作物。
損失一些家財罷了,總體沒有太大的影響。
但其他人呢?
不論官商,都愛買田,這是退路,動這裡,不是要跟人拼命嗎?
現在到了拼命的時候了嗎?
沒有。
所以這裡的利益不能動。
分析分析古往今來的土地改革制度,暢想個未來就算了。
至於貪官污吏……
因知道現在這個天子,很喜歡手起刀落,確認不是自己人,就直接砍殺,所以謝星珩也不太敢寫狠話。
萬一這些字句,在以後的某一天,都成了落他身上的刑罰,豈不諷刺?
他傾向流放。
還拿沈欽言來舉例。
沈大人是個人才啊。
官居一品,流放南地,歸來還是朝中重臣。
牛逼。
由此可見,人是可以被改造的。
貪官污吏,有搞錢的本事,就放他們去犄角疙瘩發光發熱,為朝廷斂財。
越偏遠的地方,越窮苦。當地民風就越彪悍。
一個流放的官員,還做不到為惡一方。這樣寫可以。
至於得罪沈欽言……謝星珩不在乎。
得不得罪的,他們都是死敵。
早得罪晚得罪,又怕什麼。
站他旁邊的皇帝,在他寫到沈欽言的時候,意味深長的笑了聲,指尖在桌上敲了下。
謝星珩不明所以。
頓了下,不理他,繼續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