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卻變了,堅定沉穩做內核,書生文氣做外衣,眉眼間的風流都沉澱下去,變得明朗端方。
若把人比作玉,紅衣就是玉的樣子。
以玉做刃,溫潤而鋒利。
江知與很滿意,彎腰在謝星珩唇上親了下。
謝星珩想抱他,江知與退開了。
「可不能穿著這身衣服抱,弄皺了就不好了。」
謝星珩說:「拿個湯婆子燙一燙就好了。」
江知與還是不依。
謝星珩要脫了這衣服,江知與還不讓。
「讓我再欣賞欣賞。」
從前都是謝星珩讓他穿衣服,在屋裡轉圈圈,又去外頭走動。
今天調換過來,江知與興頭很濃。
謝星珩只好配合他,又模仿他從前在電視劇里看過的各種走路姿勢,端著儀態給他看個夠。
江知與從前不愛看歌舞,也對別人搜羅美人的愛好感到不理解。
如今是懂了。
真是養眼啊。
小謝這長相,這批舉人里怕是無人能及。
縱是有狀元之才,也是探花的命。
江知與心裡腹誹,沒拿出來說。
他們現在都不敢肯定,只能說不被為難就是好事。
但他一語中的。
兩天後,所有讀卷官都到御前叩頭跪候,來請天子定一甲次第。
其中需要天子親閱的卷子先交上去。
今次只有一份。
一份眾讀卷官對彌封之下的姓名心知肚明的卷子。
當朝天子林煊,端坐於珠簾之後。垂眸看一眼考卷,上面無印無評級。
他問:「你們為什麼不批?」
霍鈞答:「這份卷子影射了當朝重臣,臣下們不敢批。」
林煊語氣無波:「寫了聖人先賢,說了古今帝王的卷子,你們敢批。寫一個沈欽言,你們卻不敢批?」
話落,堂下跪了一地。
林煊拿過當硃筆,說:「你們不敢批,只好朕親筆來批了。」
他在試卷上寫下「第一甲」三字。
一甲只有三個,天子御筆親批的第一甲,自然不能剔除。他們只能把選出來的一甲卷子,抽一張出來,放到二甲里。
霍鈞眉眼垂著,顫顫巍巍起身,走到左側桌邊,隨手抽一張卷子,遞給了身側的讀卷官。
流程繼續。
他依次讀卷,等天子聽完,定下名次。
林煊隔著珠簾,看堂下臣子們,突地笑了。
「你們如此給沈大人面子,朕不好駁斥。」
欽定的第一甲,但給第三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