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沒有關係,他們有嘴巴,他們會喊「沈爺爺」,一路跑著,都有家僕在四處領著他們去正確的方向。
趙管家在後頭,接過謝星珩遞來的兩隻食盒。
一隻食盒裡是燉得軟爛的蹄花,一隻食盒裡裝著兩隻蜂蜜烤鴨。另有兩壇果酒。
果酒珍貴,等南地路況好一些,就可以建設酒廠,來做果酒。這也是掙錢的好東西。
現在不行,路難走,運送途中能碎大半,得不償失。不如果幹穩妥。
今天過來,謝星珩很正經,孩子哄著人,謝星珩也跟沈欽言聊聊事業。
沈欽言在南地做過官,受當地人推選,成為縣官的。
他在南地做過許多嘗試。蜂蜜太散,果子保質期短,林木多而密,最終是做的木頭生意。
那幾年確實讓津口縣的經濟好轉,但這是飲鴆止渴,長遠不了。
他當時提議是,各族須得團結一致,賣木頭的錢,先不用急著用,都攢攢,然後建設酒廠。
只要他活著,不管境況如何,總有幾分面子,寫信給舊友,能得到制酒之法。不愁沒辦法做。
津口縣是南地的入口,路難走,還有一條長而曲折的山道。
但只有這一條路罷了,過了這條路,海闊天空。
他們熬一熬,必有出頭之日。
可沈欽言在南地服役幾年,上任之期短,百姓們攢了些錢,始終不夠。還能為著酒廠,不過日子了?
他們要娶親,家裡要蓋房子,還要看病。很殘酷的一點,女人夫郎生病了,熬不過去,沒就沒了。男人生病,依著價位,價格適中就抓藥。是勞動力的考量。
他們經不起一點變故,稍微一點風吹草動,家裡就揭不開鍋。
沈欽言嘆氣:「這就是你與我最大的不同。我不會出錢去盤經濟。」
官商不分,是大忌。
清算起來,剝皮剔骨,流盡熱血,都洗不清污名。
這也是謝星珩聰明的一點,或者是穿越給他的最大金手指。
他知道改革開放,知道國企。在時代限制之外,他能提出這個「無私」的概念,清清白白的把產業國有化。
在錢權皆無的時候,他換來了不可估量的聲望。
沈欽言品著果酒。果酒味道不夠純,甜裡帶澀,回甘也澀。過口當個新鮮玩意兒品嘗還不錯,如好酒一般連喝痛飲,卻是不能。
但這酒後勁很足,初時不覺得,聊一陣,沈欽言明顯感覺到了醉意。
他說:「衝著這個後勁,這酒就能賣上價。」
謝星珩笑道:「這是去年帶來的陳酒,味道不夠好。等明年,明年應有新酒送到,我送來給你嘗嘗。」
沈欽言只是點頭,沒應話。
他轉而看向江知與:「常如玉想讓你幫著打理幾個鋪面,你有空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