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與又說:「再者,墨塵不跟著我們去海城,他也長大成人了,回津口縣總得有份家資。不論成家還是立業,算你這做哥哥的一點心意。」
謝星珩停下腳步,微微喘氣。
「這是要備一份家資。」
江知與一個個的檢查首飾盒,突然「咦」了聲。
「小謝,你看這個。」
謝星珩走過去,接過盒子一看,裡頭沒有首飾,放著兩枚護身符。
這是他們初到京城時,謝星珩拜訪國師府,得程明贈與的兩枚護身符。
謝星珩當年不解其意,還拆開看了,沒發現哪裡特別。後面幾年,他去國師府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上一次想到程明,還是他居安思危,認為當前的局勢,應該是更加穩定的三角關係。
在皇帝和林庚之外,還有一方勢力暗藏。可能是程明背後的太上皇。
他把護身符拿出來看,護身符上的符文都褪色不見了,餘下的是一張很有年代感的薄紙,有點潮,也很易破。
謝星珩剛才原地跑了會兒,身上熱氣重,指尖略濕,碰到的地方都沾掉了一塊小紙片。
他輕手放下,讓江知與幫他展開。
夫夫倆在屋裡忙活半天,才展開兩個破皺的護身符。原來畫滿的紙張,如今只有三個字沒有消失。墨跡被潮濕暈開,依稀能辨認出是「四皇子」三字。
謝星珩擰緊眉頭。
這個消息,總不能是說給他聽的。
他又不認識四皇子,就知道四皇子是奪嫡大熱門,但敗在現任皇帝的手裡,現在在守皇陵。
他要搞事情了?這都多少年了。
這個消息很重要,可過了時限,還有傳遞的必要性嗎?
他一陣無語。
必不必要,也不是他說了算。
他拿筆寫信,先老實認錯,再說事情。
信都寫了,他順道讓林庚給個準話,海城有沒有靠得住的人,讓他靠一靠。
這封信,謝星珩讓人送給孫知縣。
已知孫知縣是林庚的人,送信的事,就讓他去為難吧。
順道送些糕點,加以掩飾。
孫知縣很上道,讓人來送了回禮,並問謝星珩有沒有空閒,到時元宵燈會,讓他主持。
所謂主持,無非是上城樓,說個「開場」,給個放煙花信號。
百姓們自己玩自己的,跟他們的互動,還不如冰雪廣場的頒獎儀式盛大。
謝星珩應下了。
趕著天晴,他跟江知與一塊兒出門,帶上兩小箱金銀首飾,去逛小集,找金鋪的楊老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