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的變化很明顯,被看著的江知與感受清晰。從玩鬧的欣賞,到滿是不清白的欲.望,讓人感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粘.稠了。
江知與適時停下,拿謝星珩很在意的問題激勵他:「你不要這樣看我,你想做床上的敗將嗎?」
謝星珩:「……」
床上的敗將,聽聽,多美妙的形容。
「這話怎麼說的,好像我已經不行了一樣。」謝星珩板著臉說。
江知與清清嗓子,下盤穩穩不動,上身搖幾圈,然後扶著腰,模仿某一天謝星珩的神態,分明神清氣爽,偏語氣憔悴。
「仿佛身體被掏空……」
謝星珩給他逗笑了,過去拉他手,打他手心:「壞得很。」
手都拉了,一起回房,看看誰是敗將。
一晚無話,次日清早,謝星珩帶上飯盒,跑步去上值,到了地方,稍作歇息,在值房吃飯。
帶薪吃飯。
清吏司的職官們,這麼多年以來,就碰見一個謝星珩在上值的時候吃飯。
別人都開始幹活了,他慢悠悠吃飯。吃完了還要出去溜達一圈,洗了碗,再上個茅房,又悠悠回座,隨便看兩封文書,就到了午飯時間。
午休都要躺桌子上睡午覺,下午又這樣慢吞吞走流程,再摸魚乾干私活,一天晃眼就過去了。
今天與以往不同,有個小插曲,謝星珩自找的。
他拖著椅子,坐到四位郎中的中間,也就是兩排桌子的中間,正對著門口。
他說:「我有事跟四位大人說。」
四個郎中沒搭理他,還兩兩說起了小話。
謝星珩繼續道:「你們都清楚,我擅長的東西不是鹽務,我是避風頭來的海城,遲早都要走,不論是調任到地方還是回京城,總歸我不會在海城久留。
「既然如此,我也懶得熟悉海城的事務,分各位大人的職權。你們不為難我,讓我混個日子,我也給你們方便,這份恩情我記著。」
把話挑明白說,四個郎中才朝他看來。
「你能分權嗎?」大鬍子高大人問。
謝星珩笑了:「我沒這個本事,你們防著我做什麼?」
他目光巡視,順道激了一句:「我來試試?」
沒人想讓他試。
在海城,沒誰是無可替代的。
尤其是海城的經營項目單一,說來說去,無非是鹽務。
在這座城市裡,只要派來合適的人,就會有無數的前輩願意教。經驗從來不是問題。
謝星珩在戶部做過侍郎,官職比在場眾人都高過。他真要爭,他們可以為難一時,不能攔人一世。他們也不敢把人得罪死了,遲早有謝星珩的翻身之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