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進賢很大氣,讓他拿。
高大人說卷宗不能出清吏司。
劉進賢拿過謝星珩手裡的卷宗,把封口處縫著的布條懟到了高大人臉上。
「看清楚了嗎,這是鹽課司的卷宗,高大人是要留下鹽課司的卷宗嗎?」
卷宗封口處的布條,是做紀錄歸檔之用。上面寫著卷內涵蓋內容,以及存放地點。
劉進賢只懟一下就拿開,轉而又給謝星珩放回去了。
高大人沒看清,但謝星珩看清楚了。
這布條上面,分明寫著戶部海城清吏司文書房。
謝星珩:「……」
一方水土養一方人,海城養育彪悍人。
謝星珩進入狀態很快,看信前還痛苦閉眼,看完信,他立刻展現出相見恨晚的姿態,約劉進賢吃酒去。
「劉大人爽快,我也不與你客套,承蒙關照,下值後喝一杯?」
劉進賢笑呵呵應下了。
劉進賢來海城十多年了,地方他挑,菜式他選,下值以後,劉進賢還叫了幾個相好的兄弟過來捧人場,席間只談投緣,不談公事,笑聲滿座。
謝星珩酒量不錯,劉進賢又以他是京城來純文官為由,替他擋了不少,酒席散場時,他倆都清醒著。
到了外邊,劉進賢一個個的安排,把人都送上轎子、馬車,回身問謝星珩:「今天太晚了,沒喝盡興,等休沐,你來我家裡,我們再喝一場?」
謝星珩的耳朵自動翻譯:去他家裡,好好議事。
他應下後,二人各自上馬車,打道回府。
江知與跟嵐哥兒收了口信,先吃飯,沒等他。這會兒父子倆都在院裡坐著聊天,等著謝星珩回家。
謝星珩回來,先被灌了一碗醒酒湯,才聽他們父子倆說話。
原來是在聊庭哥兒的事。
江知與跟嵐哥兒都有點擔憂。
「他上學去,怎麼一封信都不給我們寫?我倆今天去書院找他,說看看他,他還以學業忙碌為由,不見我們。」
謝星珩:?
「出息了?」
同城住著,路途卻遠。怕口信誤傳,也照顧孩子的臉皮,怕他不好意思叫苦想家,江知與連著說了好幾次,讓他記得給家裡寫信。
書院有小廝,這些人下山來,順帶著送個信,掙個跑腿錢,都樂意得很。
江知與也沒短了庭哥兒花銷用度,不知這孩子什麼個情況。
謝星珩說:「我明天問問。」
今天太晚了,不好過去。
嵐哥兒憂心忡忡:「弟弟會不會被人欺負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