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勢如此明了,他們這個年,也都過得沒滋沒味。
他們要思索未來,也想謀個退路。
他們都是皇帝的人,這般時刻,除非是過命的交情,有點親戚關係,否則不敢找人商議。
也因他們都是皇帝的人,退路就更加急迫。他們不比其他地方職官,其他地方職官還有留任可能,換誰當皇帝都一樣。
海城是重地,林庚絕對會換人。
他們現在投誠,還能保留官職,調任去別地。
不識時務的話,以後清算起來,只有死路一條。
職官們嘴上不說,見面以後,看其臉色,就都知道各自心中愁苦。
讓謝星珩意外的是,清吏司的高大人,竟然還沒腦子的問他:「謝大人,你跟那位還有聯繫嗎?」
謝星珩很難相信,這種城府的人,竟然能在清吏司做郎中們的領頭人。
他來這裡快兩年了,他懷疑其他郎中是故意捧著高大人。畢竟槍打出頭鳥,出事總要有人擔責。
謝星珩不跟他客氣:「高大人,慎言。」
高大人苦笑,扯了扯嘴角,他似乎早想好了,不管謝星珩聽不聽,他都自顧說起來。
說他來海城多久,從幾品官升上來,這些年的政績有哪些。
「雖沒做多少好事,但我也沒做什麼壞事。」傷民之事,他沒主張過。
海城的經濟足夠好,戶部的帳本漂亮得很。
謝星珩無語。
這是投名狀?
投給他做什麼?
他自認沒有暴露。所有事情都是經過劉進賢的手,稀釋又稀釋以後再執行。
他平時就是個小透明,偶爾動怒搞事情,都是為著自家夫郎。
投誠也不至於找他。
想不明白的事,謝星珩一律當試探處理。
他叫停,阻止高大人繼續往後說。
「高大人,我來海城任職以來,對你不算尊敬,可你我同官同職,我本沒道理討好你,對你伏小做低。你對我有意見,我們開誠布公的談。但你不必如此害我。」
高大人張張嘴,表情愈發苦澀。
「是我唐突了。」
過了會兒,高大人又說:「我先挑起的話題,不算害你。」
潛台詞是,謝星珩大可告發他。
謝星珩白了他一眼。
「近段時間的風向我聽說了,我們遠在海城,你慌什麼?」
高大人驚訝:「謝大人不慌?」
謝星珩反問:「我為何要慌?」
這話題在季大人進來值房以後,戛然而止。
謝星珩敏銳的注意到高大人神色不自在,似乎很怕季大人在門外偷聽到什麼。
謝星珩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