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京對他是敬服的,把這番話記在了心裡。等著辦完事情,就去跟他夫君好好說說。
江知與便切入正題,交給他一份名單。名單是以禮單的形式寫的,列明要送三牲之一的人,是他們重點要攻略的人。
拿不下,也要讓其心防崩掉,無法理智當差。
大啟朝的官員年假很短,僅七天而已。
名單交接過來時,踩著休假結束的日子,文世昌今天在家。
江知與前腳走,文京轉眼就拿著名單去找他父親。
行在半路,他夫婿張遵祖突然從他身後喊了一聲。
「你做什麼去?」
文京被嚇得一激靈,回過身見是他,笑道:「我找爹說個事。」
張遵祖早就覺得不對勁了。
「他每次過來,你都要去找爹說事,他能有什麼事跟爹說?」
文京不常出門,撒謊的水平不高,從前都是含糊著說,張遵祖從來不深究。
這麼多問兩句,讓文京有點無措,一時不知說什麼好。
他張張嘴,又被張遵祖搶白。
「是不是謝大人找爹有事?是什麼事?為什麼一直讓你轉達?」
文京靈光一閃,突然記起來他跟江知與說了科舉的事。
他便如此這般說,連帶著把江知與寬慰人的話也說了一遍。
張遵祖突然發了好大的脾氣。
「我是正經科舉出來的舉人!要他一個滿身銅臭味的夫郎指點!」
文京被他吼得愣在了原地。
他們家人丁少,又受限於文世昌的官職品級,宅院不算大。
張遵祖的大聲吼叫,把隔著兩條遊廊的文世昌給驚動了。
文世昌人還沒來,一聲「放肆」就先傳過來。
夫夫倆個忙低頭站到牆邊,等著父親過來訓話。
文世昌看一眼眼睛紅紅的文京,轉而審視張遵祖垂眉耷眼的樣子,冷嗤道:「原來是我們家的張贅婿啊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隔壁的謝大人來了,好大的威風。誰家贅婿做成你這樣?對著自家夫郎如此脾氣!?」
文京想勸勸,文世昌抬手:「不必多說,他一心想科舉,為父便送他去科舉。即日出城。戰亂還沒到京城,今年科舉如期舉行。只有不想去的人,沒有能耽誤的考試。」
文世昌決議後,立刻喚來兩個壯實護衛,不顧他倆的呼喊,把張遵祖押到空置客房裡軟禁。
文京跟著他去書房,心裡著急,頂著文世昌的威嚴目光,嗓音發顫的解釋道:「他是被戰事影響心情了,也沒說我什麼,現在外頭亂,把他送去趕考,萬一路上出了事可怎麼辦?」
文世昌皺眉,讓他說起衝突的原因。
文京不敢隱瞞,整個複述了一遍。
他眼睜睜看著他父親的臉色,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。
文世昌說:「幸好你這夫婿是個要面子的人,沒臉出去與人結交,否則你我父子二人,非死他手裡不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