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沒來的,只有官學的一批人,連府兵的大小將領都來了。
官學靠海,在山上,離城門遠。
宋原若有所思點頭:「再派兩個人去請,別耽誤了正事。我就先宣讀聖旨——」
他說著,高舉手中聖旨,海城的文官武將,以黃巡撫為首,在街上跪了一片。
宋原照著聖旨上的字宣讀,說了謝星珩、江知與、文世昌謀逆之事,錦衣衛可以不審直殺。
圍在四周的兵士亮出刀刃與滿弓的箭矢,對準的卻不是那三個逆臣,而是滿街跪著接旨的官員們。
宋原在他們驚怒與驚懼交加的目光注視中,揚聲笑道:「諸位大人,你們覺得他們該殺嗎?」
話到這裡,局勢相當明了。
他們哪還想不到是中計了?
但海城的城門大開,他們連一點有兵來襲的風聲都沒聽見,就都自投羅網,在這裡聚集,跪了一地。
這比百姓們聯合起來開城門還離譜,他們把海城拱手相讓了。
黃大人說他才是真正的謀逆。
宋原負責攻打海城,攻城之後,要判功過,從上至下,清理海城職官。
他雙目盯著黃巡撫,無需拿出公文資料,冷聲開口,就準確說出黃巡撫的人生履歷。
哪一年中試,哪一年當官。
任職之地有哪些,在某年某月,做出來的政績幾何,貪污幾何,謀命幾何。
最後是在海城。
作為一省巡撫,他以其他一府四縣之力,供養海城。
別地民不聊生,供養出海城的繁華。在鹽之外,催化了海城的海上貿易。
同樣,也讓海城的娼妓數目始終高居不下,年年創新高。
在海城尚有賣兒賣女的人,同省其他府縣呢?
這是黃巡撫的失職。
在去年、今年,為著彌補鹽場的人員空缺,他更是容忍手下人在小山村大肆捉人。
若不是海城全民製鹽,鹽量跟上了,不知有多少無辜民眾會遭殃。
這一樁樁,一件件,全是罪證。
宋原說:「你以為為什麼沒人向海城報信?人在做,天在看。普通百姓難收你們,但他們的耳目,也不會向著你們。」
城門口這條街,成為了審判之地。
宋原一個一個的點名,點名時,還有人搶話告饒,更有眾多人,直接喊謝星珩、江知與、文世昌的名字,說他們早就投誠了,讓他們出來跟宋原說句話。
這座城市需要人治理,暫時沒有那麼多的人員補缺。
宋原把投誠的人留著,餘下的繼續點名報判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