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……,啊……」
沈玉袖在沈敬貴懷裡被大夫消毒的時候,疼的不停慘叫,直把旁邊的方姥姥看的跟著不停哎吆哎呦的,就好像那正在被消毒的是她,那正疼著的也是她一樣。
方妍就是這時候回來的,看到閨女這慘樣,是既又生氣又心疼。
你說這孩子跟著添什麼亂呢?這要是破了相,大了可怎麼找婆家啊?
而被沈敬貴帶回來的老頭兒,聽著沈玉袖殺豬般的慘叫,也是愧疚的不得了。
要不是他犯病時摔倒的不是個地方,這小姑娘也不至於被磕成這樣。
可也不知怎麼的,他越看這小姑娘越覺得眼熟,就覺得她是真像自己那如今不知道在哪裡的小兒子啊。
或許是人有相似,也或許是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魔怔了?
老頭兒輕輕嘆口氣,等赤腳大夫給小姑娘消完毒、敷上藥,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無意間掃到方姥姥的臉,不由一怔,隨後不敢相信的使勁擦擦眼再看,整個人頓時哆嗦了起來。
「孩、孩子娘……」
老頭兒跌跌撞撞的撲向方姥姥,直把方姥姥嚇了一跳,剛要把人推開就聽他哭喊起來:「我、我方有順啊。」
方姥姥聽到這名字不由一愣,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眼前的老頭子,果然看到了當年自家男人的影子,有些不敢相信的問:「當家的?」
「是,是、我是你當家的方有順啊。」因為太過激動,方有順連這屋裡還有人也忘了,抱住她就嚎啕大哭起來:「我可找到你們了。」
一聽到他的哭聲,方姥姥鼻子一酸,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了下來:「你不是早死了嗎?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啊?」
屋裡一眾人看著這突然的變化,一愣一愣的。
孩子們不懂什麼,沈敬貴和方妍卻明白兩人那些話的意思,當時就跟被雷劈了一樣,不由自主的相互對視一眼。
咋地,合著自家閨女給他倆撿了個(爹)岳父回來啊?
赤腳大夫看這情形就知道這家有事,正好沈玉袖的傷口已經處理妥當,就收拾起醫箱告辭。
等送走了大夫,方妍就疑惑的看向還在和自家親娘說話的老頭兒。
當年她和方姥姥逃難的時候,也不過十一二歲,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年,記憶中父親的樣子早已模糊,更何況這老頭兒臉上都是褶子,頭髮有些長,還鬍子拉碴的,跟她記憶中的親爹半點也對不上號。
但她娘還能認出來,估計真是她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