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聲說:「別想太多,我們要堅信小穎兒她過得很好!」
「這話你自個相信嗎?」
宋雲嵐抬眼看向男人:「是,我的小穎兒是長得玉雪可愛,又聰穎乖巧,可萬一她被拍花子抱走,
被拍花子賣到不知道哪個大山里,你覺得她能有好日子過?不是我對山里人心存偏見,是到目前為止這世上的人大多還是重男輕女……」
沒等宋雲嵐往下說,男人直接將其打斷:「你別總往最壞的方向想。」
「是我願意那樣想嗎?是這種可能……是這種可能它本來就存在啊!」
淚水滴落,宋雲嵐這會兒沒有絲毫女幹部樣兒,這一刻,她只是一個失去愛女多年的母親:
「要是小穎兒真被拍花子賣到山裡,你說她現在的命運會是怎樣啊?是直接被當成童養媳給磋磨大,
還是被養她的那戶人家給兒子換親,又或者十五六歲就被嫁出去,換來一筆不菲的彩禮,
老舒,你知道嗎?我但凡想到這幾種可能,心口就如刀絞。」
摁著胸口位置,宋雲嵐泣不成聲:「不管是我剛說的哪種可能,小穎兒她怕是都已早早給人生兒育女
……可她自個還是個孩子啊……明明是咱家的寶貝兒,卻就因為咱們識人不清,請那樣一個黑了良心的保姆在家,
害得咱們失去了小穎兒……我好恨我這做媽的沒用,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小穎兒,沒找到那個黑了良心的女人……」
女兒是她三十七歲那年生下的,這是繼她前面生下四個兒子後,人到中年生下的唯一一個女兒,
小丫頭一出生就像個滿月娃娃,白嫩精緻,雙眼直接是睜開的,這是她生產過後,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女兒的樣兒。
誰能想到,家裡的小可愛,一家人的開心果,懂事乖巧得令人一刻不見就想得慌的女兒,卻在三歲零四個月的時候,被家裡僱傭的保姆抱出門遛彎,然後就走丟了。
國家初立,交通不便,要想找個人,如同大海撈針。
尤其是那個被他們家僱傭的保姆是孤身一人,當時要不是熟人推薦,說對方是其一老鄉,
手腳勤快,人老實,他們是不放心僱傭這樣一個沒根底的人來家裡做保姆,專門照看女兒的。
三年都好好的,熟料,在她女兒三歲零四個月的一天,名叫胡小草的女人,竟然會把他們的女兒弄丟。
說什麼不是有意的,說她只是去上了趟公廁,有叮囑他們女兒站在公廁門外等著,不料,等她出來,公廁門外已經沒了他們女兒的小身影。
得知這件事,給他們做推薦的那個熟人萬分自責,說會幫他們把女兒找到。
可就在他們全家人滿帝都找他們家寶貝兒的時候,胡小草失蹤了。
等他們發現一個大活人失去蹤影,方知他們家寶貝兒走丟,絕非是胡小草疏忽大意導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