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勝男擺擺手:「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,我只知道國家給咱們發工資,那我們就得對得起這份酬勞。」
聽了這話,吳琴羞愧地低下頭。
「你現在來找我,想要代表咱們工會,做掃盲班的教員,吳幹事,你可以認認真真想想,你是否能擔得起這份工作?
掃盲班是持續開辦,每周二、四、六晚上課,每次上一個半小時,到年跟前,不僅咱們廠內部和各下屬廠子聯合評選優秀教員,
市上也會進行評選,我也不瞞你,不管是咱們廠給的榮譽,亦或是市里頒發的榮譽,咱們工會都要力求拿到手,
如果你有足夠的信心獲得這份榮譽,我會和韓幹事說一聲,由你替代她,和王幹事共同代表咱們工會參加廠里舉辦的掃盲工作。
吳琴想應下,想挺直腰板說「我可以」,但一想到尚在吃母乳的女兒,一想到她那寫得不怎麼好看的粉筆字,就忍不住泄氣。
這還不是關鍵,最關鍵的一點是,她壓根不知道怎麼教人識字,哪怕她有高中文憑,可真要她站在講台上,
單單這麼想想,都緊張不已,回頭登上講台,估計連聲都發不出,更遑論為工會拿到榮譽?
「你可以慢慢想,到明天中午下班前給我回復。」
王勝男從吳琴身上收回目光,接著忙起手頭上的工作。
站在原地怔愣片刻,吳琴嘴角動了動,想說些什麼,終卻一語未發,轉身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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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夜色靜寂,吳琴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,就把她今日和王副主席的談話說與丈夫劉仲民聽,末了,她問:「你說我要不要接下這份工作?」
「要不要接,能不能接住,你心裡沒譜?」
劉仲民懷疑吳琴並未把實情向他說完,如是想著,他也問出了口:「王副主席對你說的應該不僅僅是你告訴我的這幾句,對吧?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吳琴有些惱羞成怒。
「王副主席在工作中向來嚴謹,她做出的工作安排絕對是有過考量後才定下來的,而你卻中途插上一槓子,要我說,這純粹是添亂!」
劉仲民語氣低沉,沒去管吳琴的臉色如何變化,他說:「況且瑤瑤尚小,她需要餵母乳,你捨得她挨餓?」
「家裡有奶粉。」
吳琴隨口來了句。
劉仲民皺眉:「瑤瑤不喜歡喝奶粉你不知道?」
「……」
吳琴自然是知道的,可她就是猶豫不決,在明知道自己登上講台極有可能怯場的情況下,知道女兒不喜歡喝奶粉的情況下,仍不想放棄往上爬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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