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回想下我之前是怎麼回答你的。」
舒穎唇角彎起抹淺淡的弧度,杏眸中笑意縈繞:「其實幼稚點也沒什麼,畢竟你目前不過十五六歲。」
「姐你這話我聽著有一丟丟傷心。」他幼稚?為何他不……好吧,他確實有那麼點幼稚,可他自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就是有時候想在爹娘面前,在姐姐面前撒嬌。
孟喬心裡這般想著,一瞬間感到面頰發燙,很是不好意思。
「有句話說的是『男人至死是少年』,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?」舒穎問,卻並沒想著少年作答,她直接給曾在網上看到、
並倍感認同的答案,末了,她說:「何況你現在是真少年,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兒,這樣的你在家人面前幼稚,
說明你是身心放鬆,說明你信任家人。同樣的,要是你在家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,這說明你對家人毫無防備,
是家人的信任,讓你不會把自己的脆弱藏著掖著,所以,姐覺得你幼稚點沒事,儘管隨你的心,在自個家人面前想怎樣便怎樣。」
「姐,我好喜歡聽你說話。」孟喬毫不吝嗇地吹彩虹屁:「我感覺姐懂得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兒,和姐在一起,不管姐說什麼我都覺得好有道理。」
「這是在給我戴高帽?」
舒穎笑問。
「沒有,我是實話實說。」
孟喬搖頭。
「是嗎?可我並不覺得我什麼都懂。」
知識無窮盡,她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,而她也喜歡學習,可目前的年代和她身處的環境,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訴她,要想走出這裡,要想學習更多的東西,得再過些年。
舒穎暗嘆口氣,禁不住又想起她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身世,若是個無父無母,沒有兄弟姐妹的孤兒,
以她現在名叫「劉甜」的身份,倒也沒什麼可說的,反之,她日後行事難免得有所顧忌。
這顧忌不是她怕什麼,是她到底沒有原主的記憶,這萬一哪天碰到原主的親人,她該如何是好?
用失憶繼續做藉口?
不是不行,但就是有些心虛。
緣由?
很簡單,她到底不是原主,而要她在原主的家人面前演戲,想想就覺得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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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小溝屯,走進王家院門,時間臨近早晨六點。
鍋灶已經燒起來,是王家請來幫忙的鄉親在燒火,做席面要用到的菜啊肉啊一類的食材,皆已清洗乾淨。
舒穎和孟三魁洗過手,一刻沒停便忙活起來。
「喬喬,你去灶前烤火。」
「我搭把手切得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