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了咬唇,舒蕙問:「那你們住哪?」等離了婚,她再想想法子,未必不能像夢中那樣,嫁給瑾修哥,生出那雙聰明伶俐,極其孝順她這個媽的兒女。
「租房子住。」
方超沒選擇說實話。
舒蕙不做懷疑,問:「行。什麼時候去辦手續?」
「明天。」
出了大院,因為要解決和舒蕙之間的事,方超沒將兒子帶回家,而是著弟弟方磊幫忙看顧兩日,免得他們兩口子談離婚時鬧得太難堪,對兒子造成不好的影響。
方超知道舒蕙對兒子不喜,也知道舒蕙在改造期滿後,並未親自照顧兒子,而是繼續把孩子丟給弟弟方磊撫養,
同時知道幾年沒見,兒子對他,對眼前這個尚且還是他妻子的女人,都沒有什麼感情,但不管怎麼說,兒子是他的,養育其成人,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舒蕙爽快點頭:「好,就明天。」
兩人談完離婚一事,方超提步進了次臥,自改造期滿回到家,他就一直和兒子住在一個屋裡,不是不想回主臥睡,是他的妻子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明顯透著排斥。
樹活皮,人活臉,想他方超也曾是前途可期,堂堂正正的男人,何曾被人那般嫌棄過?
且在他改造期間,已然想得明明白白,落到前途盡失,及勞動改造這樣的境地,全源於他愛錯了人。
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。
既然想透徹、想明白了,又何必再執著?
罷了!
放過彼此,也就是放過自己。
方超不後悔自己的決定,進入次臥,他隨手關上門,走到窗前站定,望著窗外定定出神。
而舒蕙在原地站了會,回了主臥。
離婚……過了明天,她便恢復單身,要是瑾修哥知道這件事,會不會想到……會不會想到她這是為了他,才答應和現在的丈夫離婚的?
如是想著,舒蕙面上不自主地流露出些許羞澀,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,想到自己的情郎,又是心跳加快,又是難掩嬌羞,全然一副少女懷春樣兒。
但不多會,所有的嬌羞退散,取代的是滿目嫉恨。
好大的本事,竟然當著顧家人的面,當著妯娌,絲毫不在乎這個妯娌是沈家千金……如此行徑,不就是仗著背靠舒家,
仗著有個一心寵自己的男人,從而肆無忌憚,在那麼多人面前耍威風!
呵!看來她得去見見被舒家送往療養院休養的那個蠢貨了!
眼裡暗芒閃過,舒蕙嘴角緊抿,她可沒忘她是哪個害得她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,落到不能和在意的男人結為夫妻,落到現如今的處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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