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胡小草,你可認出來她是哪個?」
胡小草本身五十出頭,但看起來起碼有六十,中等個,偏瘦,頭髮花白,她聽到公安同志問話,仔仔細細盯著宋雲秋看了會,邊點頭,邊抬起被銬著的雙手指向宋雲秋:
「是她,就是她私底下找的我,說給我兩根小黃魚,要我按她吩咐的去做。」
問訊的公安同志眼神凌厲:「說清楚她是誰,她又吩咐你做了什麼?」
胡小草不敢有半點隱瞞:「宋雲秋,她叫宋雲秋,是我那戶僱主家女主人的親妹妹,她用兩根小黃魚收買我,
讓我背著僱主將僱主家裡的小閨女抱出大院給丟掉……起初她給了我一根小黃魚,事成後,又給了我一根,並塞給我一張去南城的火車票……」
「你誰啊?我不認識,你為什麼要在這攀咬我,給我安莫須有的罪名?」
宋雲秋陡然間截斷胡小草。
「宋雲秋,保持安靜!」
被另一公安呵斥一句,宋雲秋嚇得渾身一抖,低著頭,狀如鵪鶉。
「你當日將那孩子丟棄在哪了,說詳細點!」
問訊的公安繼續審問胡小草。
而胡小草在今日不止一次回答這一問題,她絲毫沒打絆子,將她知道的一股腦道出。
「宋雲秋,你可還有什麼話說?」
問訊的公安同志將視線從胡小草身上挪向宋雲秋。
「我沒做過,我什麼都沒做過。」
宋雲秋堅持否認。
「帶那個叫舒蕙的進來。」
沒錯,舒蕙也被公安同志帶到了局裡。
不過,是被傳訊,並未給佩戴手銬。
而之所以會傳訊舒蕙,源於舒父今一早上班給顧彥撥了通電話,將他和舒母的推斷全盤道出,為免宋雲秋抵死不認自己當年做的惡,
舒父建議顧彥最好能傳訊舒蕙到場,且叮囑顧彥,沒準舒蕙會從宋雲秋口中知道點舊事。
作為舒蕙這個當事人,是滿懷不安被帶到公安局的。
當得知她早年能被舒家收養另存有故事,準確些說,是她的生母不僅算計舒家收養她,更是在算計這件事前,
收買舒家雇的保姆,指使那個保姆將舒家的小女兒刻意丟棄,從而才有了舒家在找不到親生女兒的情況下,因為她的相貌,心生憐憫,決定把她領回家撫養一事。
舒蕙有想過一問三不知,畢竟宋雲秋是她的生母,她確實有在宋雲秋針對舒家的算計中受益,怎麼能在這時候火上澆油,
致使生母的罪名成立……但轉瞬,她又想起宋雲秋這個生母已然和她劃清界限,不幫她的忙不說,還指責她是白眼狼,如是想著,那軟下來的心腸剎那間變硬。
加之舒蕙本身就心虛,她沒把握在公安面前面不改色地撒謊,尤其是在被公安同志那一雙如探照燈的眼睛注視下,真做不到毫不心虛地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