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後,她看向韓臻,看著這個高大俊美的繼子,目中盡顯隱忍,痛聲說:「你為什麼要如此冷心冷情?
早年你爸和你媽的事……錯在我,是我先喜歡上有婦之夫,是我想要和你爸在一起,逼迫你爸和你媽離婚的,你要恨儘管恨我便是,為什麼……為什麼非得對你爸這樣?」
「我不過是說實話,何錯之有?」
韓臻凝視著魏秀敏,俊臉上不見有任何表情。
「是,你沒錯,可你既已來到安城,既已來看望你爸,就不能做個好兒子?」
魏秀敏斥責韓臻:「你難道不知道你爸現在的情況?」
「我知不知道又何區別?」
韓臻淡淡問。
「你若是知道,就不該這麼氣你爸!如若不知,你同樣不該氣他,畢竟不管怎麼說,你都是你爸的兒子,你這條命是他給你的!」
說到這,魏秀敏不想再忍下去,她手指病房門口:「你走,這裡不歡迎你,請你立刻離開!」
韓臻沒做聲,亦沒再去看病床上他那位生理學上的父親,轉身,邁開大長腿就往病房門口走。
不料,就在韓臻即將走出門外之際,身後傳來女人和孩童悲痛至極的哭聲。
嘴角緊抿,韓臻腳步微頓須臾,繼而高大俊挺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外。
何旭東無疑是帶著遺憾斷氣的,他的後事是吳秀敏帶著一雙兒女操辦的,不過,介於身體裡到底留著一半生父的血,韓臻在何旭東下葬後第二天,有前往墓園。
也就是現在,他正站其父何旭東的墓碑前。
「你說你這是不是報應?」
嘴角微啟,韓臻低喃:「那樣對我媽,使得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,以死來尋求解脫,多年來,你難道就沒有做過噩夢?
人到中年,突然病倒,不長時日便畫上生命終止符,在我看來,這若不是報應又是什麼呢?
說實話,我寧願沒你這個父親,如果有可能的話,我也希望我媽不曾遇到過你,這樣……這樣她就不會把一顆心落在你身上,
就不會一心為愛而生,以至於……以至於婚姻破裂,被你傷害得只能用死來逃避一切。
來安城這一趟,其實我本無意,是小姨一再勸我……無奈之下,我不得不過來,但在我心裡,我的父親只有我姨父,
因為是他給了我一個父親能給的所有,他愛我、護我、疼我、教導我,用心撫養我長大,所以,你也別怨我那樣對你。」
音落,韓臻面對其父的墓碑鞠了一躬,算是全了他們父子一場的情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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