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叫啥?今年多大?哪個村的啊?爹媽都叫啥?「李慶蘭笑著,非常和藹的問道。
男孩只盯著李慶蘭看,一句話都不肯說。
李慶蘭拿他沒招,就讓衛生所的人幫忙問,結果還是一樣,就是不說話。
眼瞅著天就要黑了,衛生所不能待,老清河村的老鄉也不願留個來歷不明的男孩,李慶蘭只能先把人領走。
大冷天的,男孩只穿著一雙磨壞了底還露著腳指頭的解放鞋,看著都冷。
李慶蘭跟衛生所的人要了點破布讓男孩把腳包上,這一路走回去還能少遭點罪。
這小子不說話聽的倒是挺明白,李慶蘭讓他幹啥他幹啥。
李慶蘭又去老鄉家裡借了一件又髒又破的棉衣自己穿著,帶青陽和男孩回大盤山村。
「姑,要是找不到他家裡人咋辦?」青陽當著男孩的面直接問李慶蘭。
李慶蘭瞅男孩一眼,也很直接的回道:「那還能咋整,給警察唄。你瞅瞅這十床大棉被都捂不熱乎的樣兒,我還能把他留家裡咋地。」
李慶蘭話裡有話。
重生這一遭,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。
青陽清楚的記的李慶蘭收養的那個孩子年紀比她小很多,明顯不是現在這個。
如今李慶蘭有了留下這個男孩的心思,那以後李慶蘭還會不會見到前世的那個孩子?
正在思考,一直沒說話的男孩突然開口...
「李起橋,我叫李起橋,起來的起,大橋的橋,今年十歲,爸媽都死了。「男孩小聲說道。
李慶蘭把四里八鄉姓李的家裡有十歲左右男孩的人家扒拉扒拉,還真沒對上號。
「你家在哪兒?怎麼跑這邊來了?」李慶蘭問道。
李起橋抬頭看看她,又低下頭悶悶的回道:「我媽老早就沒了,我爸是大蒼山林區的守林員,前段時間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在外邊喝酒凍死了。別的親戚不要我,我沒地兒去不知道怎麼就走這兒來了。」
大蒼山林區在更北邊,離這裡挺老遠呢。那邊更冷,醉酒待在室外確實能凍死人。
「回頭我找人去打聽,你要說假話我立馬把你攆走」,李慶蘭嚴肅的說道:「你這一路從大蒼山走過來一定吃過不少苦,瞧你這一身傷,到家先好好養著吧。」
李起橋點了下頭,沒吱聲。
他們說話的時候青陽一直在觀察李起橋。
他臉上的血污已經清理乾淨,露出的是一張白的不太正常的臉。他真的很瘦,臉頰上都沒什麼肉,顴骨高高凸起,眼窩深陷,本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,看上去有點嚇人。
她總感覺李起橋沒說實話,好在李慶蘭說會找人打聽,如果他說謊早晚會敗露。
到家後青陽先幫李慶蘭做晚飯,吃完才回學校那邊。
第二天,李慶蘭在趕集路上撿到個孩子的事兒在村里傳開,有人跟李家人打聽,也有人找青陽打聽情況。
青陽為了耳根子清靜乾脆躲到李慶蘭家,萬萬沒想到啊,李慶蘭家更不清淨。
外人倒是不至於直接來李慶蘭面前問東問西,可李家人總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吧。
遠的七大姑八大姨近的兄嫂弟弟弟媳全都來了,裡屋擠的滿滿當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