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想派兵鎮壓流民,你這個孽子,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畜牲,人命在你眼裡是什麼,大白菜想砍就砍嗎?”
氣極了的齊王又指著周宴淳,“老三,你也是這麼想的嗎?”
周宴淳惶恐道:“父王,兒臣沒有,兒臣只是沒想到那些流民這麼瘋狂,不聽安排,兒臣還沒有及時派人阻擋,便讓流民破了城,造成城裡死傷無數。”
周宴淳說話聲越來越小,不敢抬頭看他父王,跪在地上,一動不動,也不敢狡辯,害怕父王也給他再來一下。
齊王早該想到的,他這個庶子沒什麼見識,一直以老四馬首是瞻,又能好到哪去?
真是氣死他了,沒一個省心的東西。
周宴景悄悄給自己母妃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,詢問怎麼父王生這麼大氣,不就是搞砸了賑災嗎?大不了讓母妃拿些錢財補貼上。
他都被砸成這樣父王還不消氣。
齊王妃收到兒子眼神示意,並未回應,她心裡隱隱不安,是否齊王知道了什麼?
看著滿地狼藉的大殿,一屋子聽從發落的人,齊王無話可說,只能頹廢的跌坐在椅子裡,黯然憂傷。
都是他的錯,他的信任和放縱,讓他們膽大妄為、肆無忌憚,現在自食惡果,都是報應。
眼神慢慢頹然的飄忽到遠方,腦海里迴蕩的聲音,只有“報應“二字!
想著想著,眼睛裡突然有了光彩,對了,他還有長子,那遺世獨立的俊美容顏,像極了他母妃,那是他的骨血,是他親封的世子。
想到世子沉默寡言和他一點不親近,想到上次他慘遭背叛,被人追殺,差點丟了性命,心痛頓時爬上心口,以往發生的一幕幕,走馬觀花般在他腦海里一一掠過。
他努力回憶著當年的情景,心神恍惚間,仿佛聽到了那脆生生的雀躍聲,喊著,“父王,父王!”
“您看孩兒會摺紙鳶了!”天真爛漫的孩童,歡樂著,蹦跳著。
“是嗎?父王看看。”說著放下手中的書,剛想接過紙鳶......
正在此時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,“瀾兒啊!怎得這麼貪玩,未完成夫子教授的課業,便溜出來玩兒。”
“母妃,孩兒完成了夫子的課業,才出來玩的。”孩童一臉認真的說道。
“是嗎?小孩子可不能撒謊哦!”
話音剛落,負責教導世子的夫子便尋了來,“哎呀!小世子你怎能在授課期間亂跑呢!”
然後像才看到齊王和齊王妃般,跪地告罪。
“徐夫子,世子真的未完成課業嗎?”齊王詢問道。
徐夫子低著頭,不敢和齊王對視,恭敬的回道:“是,是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