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爺!老爺!」
「你在我跟前幾十年,都一把年紀了,怎麼今日行事如此冒失,究竟什麼事?」索額圖覺得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。
「聖旨到了老爺!您快些去前廳接旨去吧!」
索額圖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,面露笑意。
「你家老爺也不是頭一回接旨了,瞧你那不爭氣的樣兒,還不快些扶著老爺我過去。」
來傳旨的是梁九功,索額圖自然這聖旨怕是極為重要的內容。
「索額圖——接旨!」
「奴才接旨。」
「朕因病不能上朝,但朝中一應事務不得耽誤,今令各部官員,將其奏章俱送內閣大學士索額圖等人核辦。」
「奴才領旨!」
「索相,皇上可說了,朝中事務繁多,這段時日得辛苦索相了。」
「能夠替皇上分憂,是奴才之幸,哪裡說得上辛苦二字,煩請梁總管回宮後,到皇上跟前,替本相問皇上安。」
說完,朝自個兒的管家使了個眼色。
那老管家趕緊笑著上前,從袖兜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,塞到了梁九功的手上。
梁九功面上笑著,借著拂塵的遮擋略微掂了一下,分量著實令人滿意。
「一定一定!」
索額圖領了聖旨,即刻便換上官袍,去內閣代替皇上批摺子去了。
這下朝中各部也明白了,上次左都御史參奏索額圖一事,算是徹底過去了,這點小事對深受皇上信任的索額圖而言,壓根不痛不癢。
這下攀附赫舍里一族的人愈發多了,原本在府上各自躲避風頭的心裕和法保,這下又抖起款兒來了。
成日裡在大街上耀武揚威的,可這下誰也不敢再上本參奏二人,誰叫如今掌握著批閱奏章大權的是人家的親哥哥索額圖呢,人家可是親兄弟,還能不護著?
大權在握,權勢薰心,眼前的榮耀和得意,也逐漸蒙蔽了索額圖心中的僅存的那份理智。
便連在南書房行走的天子近臣——高士奇,他見到也是要對方長跪啟事,不令其坐。
在索額圖看來,高士奇原本只是個破落戶,投靠他門下之後,才得以入翰林院,最終入了皇上的眼,說來以前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家臣罷了。
但這也就罷了,偏索額圖日漸狂妄,又嫉恨高士奇一個自己曾經的家臣,如今卻深受皇上的寵信。
「聽說皇上去年賜給你一方『忠孝之家』的印璽,本相倒是不知,就你那舉止言行粗鄙不堪的鄉下老娘,也配得上皇上稱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