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偏有人搶先說話了。
「皇上,您可算回來了!您再不回來,老臣怕是就再也見不到您了!」
「康熙」聞言蹙眉,親自上前攙扶。
「安親王近來身體有恙,此事怎的無人告知朕?」他看向一旁站著的「太子」。
「太子?」
「啟稟皇阿瑪,安親王前兩日還進宮過一躺,兒臣記得他當時聲音洪亮,步履穩健,連東宮的守衛都差點攔不住他,瞧著倒是比他的兒孫還要康健。」
雖然人人都說,近來太子行事確實變得冷酷,可那也只是聽說,今日親眼瞧見太子對安親王冷嘲熱諷,不少人暗中嘖嘖稱奇。
「康熙」鬆開了攙扶安親王岳樂的手,背在身後,表情看不出喜怒。
「都跟朕到御書房去再說。」
最後跟在御駕後頭的王公大臣足足有十餘人,看起來都是要找皇上訴苦的。
一進御書房,連茶水還未上,這一幫子王公大臣就齊刷刷地一同跪下了。
「皇上,老臣素來對皇上忠心耿耿,三十餘年不曾有過半點異心,一直兢兢業業,不敢行差踏錯分毫。」
安親王說到這停了,「康熙」聞弦歌知雅意,便附和了一句。
「你的忠心朕自然都看在眼裡,你且說說,究竟發生了何事?」
「臣的兒子馬爾渾前幾日參加了一場詩會,在場的都是一些年輕人,可太子卻說他們在妄議朝政,結黨營私,連審查都不曾,直接把人抓到大牢里去了,還上了鞭刑,馬爾渾是王府世子,太子雖為儲君,也不能如此不顧朝廷禮法,實有排除異己,蓄意構陷之嫌!老臣懇請皇上明察。」
「請皇上明察!」
一同跪著的還有佟國維、明珠等人。
「康熙」唇角一抿,指尖輕叩桌面,將目光挪向太子。
「胤礽,你自己來說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」
「平郡王納爾蘇、恭親王府世子海善、安親王府世子馬爾渾、佟國綱長子鄂倫岱、明珠的兩個兒子揆敘、揆方等人,假借詩會之名,公然議論朝政,談及罪臣曹寅與李煦二人,為二人開脫,言語誣陷兒臣,不敬皇阿瑪,是以兒臣差人一併將這一干人等壓入大牢。」
「至於鞭刑,兒臣並未下令,不知是何故。」
康熙猛地一拍桌子。
「去查,給朕嚴查!」
底下的大臣們被帝王之怒威懾,紛紛沉下心。
他們原以為處置曹寅和李煦,並調查他們背後牽涉之人,是太子藉故打壓八爺黨。
畢竟曹寅這麼多年來,深得聖心,即便有罪,皇上也統統輕輕放過,不曾真的下令責罰。可如今看來,這似乎是皇上在背後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