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四爺的話傳來:「更衣,沐浴。」
哦。
年嬌抿起一個笑,連忙朝外道:「我和爺都要沐浴了,問春,快備水。」
四爺:「……」
他盯著燈下的美人看,終於明白了,就不能指望年氏替自己更衣,再替他打點好沐浴洗漱等事宜。
四爺面色有些黑:「蘇培盛。」
蘇培盛忍著笑進來,只說這就去備水,引主子進了裡屋。
裡屋分作兩間,年嬌去的是另一間,她看著面色滄桑的秋嬤嬤,小聲問:「是誰惹你生氣了?」
秋嬤嬤一言不發地給她擦頭髮擦身,心裡愁。
問春方才還說呢,王爺是在默許格格的作為,還勸她放寬心,秋嬤嬤一想,有理。只是……這才不到兩天哪……
年嬌問不出來也就不問,她頗有些緊張地繞過屏風,只見男人身穿裡衣,靠在床前,正捧著一本書看。
全然不像要做那檔子事。
年嬌一下子了。她心裡的小人蹦了蹦,覺得可以照常按計劃,加深王爺對她的好印象,年嬌睫毛顫啊顫,腳步輕盈地走上前。
四爺頭也不抬地道:「你若累了,先歇下。記得睡在自己的被褥……」
話音未落,他看向年嬌,繼而微微愕然。
她剛沐浴完,露在外頭雪一樣的胳膊,紅痕消退得極快,若不是他心裡有數,都要懷疑昨晚是一場夢了。
這還不止。
她最終停在他的面前,趴伏在他的膝上,仰起頭看他。
香氣甜膩地撞進鼻端,彰顯霸道的滋味,把所有感官衝擊得一乾二淨,四爺冷靜地注視這一幕,擱下書,已經不想問年氏在做什麼了。
他顧及昨晚的過縱,不欲再折騰她,然而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,情願自討苦吃。
下一秒,年嬌毛遂自薦:「夜深了,不如我為爺作首詩。」
四爺:「………………」
.
老闆許久沒有說話,年嬌屏住呼吸,不禁心下惴惴。
不對啊,她背過那麼多大哥的代筆,其中就有誇讚四爺處事公允、心繫百姓的詩篇,怎麼四爺的反應和她想像的不一樣。
此計不成就換它計,年嬌決定先站起來再說,她撐住男人的膝蓋,用力——
結果紋絲不動。
四爺按住了她,下頜收緊,露出一個笑,在年嬌看來更像是冷笑:「一首怎麼夠,最少也要十首八首。不過還是留著以後作,省得力氣不夠。」
年嬌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:「啊?」
什麼意思?
年嬌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。臉頰再一次被捏被揉,她欲哭無淚,手臂軟軟地圈著男人腰腹:「能不能……輕一點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