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爺嘆了口氣,心裡嘀咕你不去求,恐怕有的是人去求呢。
與他們一牆之隔的雍王府內,四爺坐在年嬌的貴妃榻上,輕輕打了個噴嚏。
他正捧著書看,眉眼褪去了冷肅,彰顯出清雋的五官。
年嬌捧著臉,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,見此有些緊張:「爺是不是著涼了?」
她抽出帕子,由緊挨的姿勢變為俯身,整個人覆在了四爺身上,呼吸輕輕的,動作更是溫柔,為他拭臉,朝他笑得甜甜蜜蜜。
四爺喉結動了動,挪開視線,一時間有些咬牙。
他勤於辦公,而今又多了要緊的政事,抽出一點空閒都極為不易。只是再忙碌,府上家宴卻還是要參加的,思慮一瞬,便乾脆空出一下午,為赴家宴,也為來棲桃院陪一陪年側福晉。
雍親王做出這個決定,與蘇大總管也有不小的關聯——蘇培盛實在招架不住年嬌的纏磨,今早抱著他的小腿,聲淚俱下:「王爺,您讓年側福晉饒了奴才吧。」
「您親口同她道,有什麼事就找奴才,年側福晉聽進去了。昨兒下午遞話說『很是想您』,晚上又來遞話,說『很想很想您』,方才不遞話了,改為遞紙條,喏,在這兒……」
說著,捧出一張帶著桃花香的信箋,四爺定睛一看,上寫:
【兩情若是久長時,又豈在朝朝暮暮】
四爺:「。」
怎麼會有人真的把蘇培盛當作傳聲筒?
四爺臉燒了起來,他以為經歷投懷送抱,猝不及防的親吻,以及明目張胆的勾引之後,無論何時何地,都能平心靜氣對待年嬌,誰知道年側福晉還有新招。
對著蘇培盛殷殷期盼的目光,四爺嘴唇張合,半晌道:「辛苦你了。」
便沒有下文了。
蘇培盛:「…………」
四爺捏著信箋,一刻不停地往棲桃院去,從書房探出視線,他的背影像極了落荒而逃。
年嬌沒想到遞紙條的效果那麼好,前腳剛遞了出去,老闆後腳就來了。
聽到院外傳來的通報聲,她不由驚喜,埋頭找出剛寫的一大堆信箋,挑挑揀揀,從中挑出最滿意的幾張,平鋪在桌子上。
然後轉過身,撲到了四爺的懷裡。
四爺左手僵在半空,其上捏著那句「朝朝暮暮」,訓斥的話在喉間打轉,很快被年嬌堵了回去:「我就知道爺喜歡我的桃花箋。」
蘇培盛眼睜睜地看著年側福晉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,拉著冷冰冰的王爺坐下,一邊誇讚於他:「蘇大總管真是個好人!」
作者有話要說:
蘇培盛:誰懂啊,家人們。
第22章
「好人」蘇培盛差點一個踉蹌,輕掩上門,同手同腳地告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