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培盛恭敬地遞上桃花箋,又是一句著名的情詩,仔細讀去,溫柔又纏綿。
四爺看了半晌,便抬腳往棲桃院去,這麼晚了,年側福晉的臥房依舊燈火通明,窗邊隱隱約約立著一道裊娜的人影,像是在等他。
四爺冷峻的面容驟然一溫。
妖精便妖精吧,他平靜地想,妖精一向吸人精氣,卻總有書生心甘情願被她引誘,自古如此。
四爺推開臥房的門,迎面而來一張大大的地鋪。
其上裹著暖和的錦被,論精緻程度,並不差床榻什麼,但再怎麼精緻,它也只是張地鋪。
四爺尚未出聲,年嬌打了個哈欠,眼眸一亮:「爺來啦。」
她軟軟道:「我知道爺朝事繁忙,沒法和我留宿一張床,但睡在書房,對腰和身體都不太好。不如折中一下,打個地鋪,我叫秋嬤嬤扛了最軟的墊子過來。」
與此同時,抱大腿的進度半分不落,實在是一舉兩得!
這個念頭在她心裡盤桓已久,今日詩篇一作,年嬌信心大增,終於付諸了實踐。
憑藉老闆對她的好感,他一定會答應的。
四爺:「?」
第24章
四爺臉黑了。
他撥弄佛串的速度逐步加快,誰能相信年側福晉半夜三更不睡覺,又是苦等又是遞紙條,只為讓他打地鋪。
便是皇上當年廢太子,他也沒這麼措手不及過。
還折中一下,打得倒是好算盤。
「年嬌。」他緩緩開口,語氣堪稱柔和,「你是不是忘了,整個王府都是我的?」
「嗯嗯。」年嬌睜著漂亮的眼眸,似不明白老闆為什麼會這麼問。這簡直是顯而易見的答案,笨蛋都能回答得出來!
她甜甜蜜蜜地一笑,忍著困意,上前挽住他的手:「我也是爺的。」
四爺:「……」
四爺把話咽了回去,冷靜半晌,耳廓的熱意這才消失。
他望向地鋪,又望向身邊的美人,同年嬌計較的念頭消散得無影無蹤,更放棄了同她講道理。
緊接著冷笑了下,說:「年側福晉的好意,那我就卻之不恭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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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時辰之前,秋嬤嬤並不知道主子要新的軟墊和新的錦被做什麼。
等到年嬌開口指揮,她渾身一震,這不就是地鋪嗎?
問春問夏忙活的動作同樣慢了下來,最後唯有小太監冬喜勤勤懇懇,一個人包攬了全部的活,把地鋪弄得十分精緻,看著又軟又舒服。
他的力氣沒有白費,很快,王爺連同年側福晉,一齊睡進了裡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