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得以見到年嬌的高興情緒壓過了所有,他鄭重地拱手:「謝王爺恩典。」
四爺頷首:「你們兄妹許久未見,是該敘一敘舊。」
說著,不動聲色地將袖口的桃花箋推得更深了些。
前院總管張起麟很早就收到了消息,忙讓人整理出客院,客院光線敞亮,離書房不過百步路。
年羹堯作別四爺,便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了客院正廳,正廳位置明顯是花了心思,撤下了中間那一扇屏風,也沒有素日裡強調的男女大防。
這也是張總管深思熟慮安排的——自打棲桃院那位進府,王爺便再沒寵過別人,這麼多天來,他不服氣也要服氣了,覺得蘇培盛說得對,年側福晉就是另一位祖宗。
既然是祖宗,自然得哄開心了,年大人與她是嫡親的兄妹,兄妹見面,哪需要那麼多繁瑣的規矩?
並不清楚張起麟心裡打的小九九,那廂,蘇培盛腳步不停地前去棲桃院,見了年嬌便是恭維:「側福晉今兒光彩照人,氣色極好。」
蘇大總管如何也推脫不掉遞口信的活,對年嬌漸漸地敬畏起來,態度殷勤,恭維也是常有。
聽習慣了的年嬌彎起眼睛:「蘇總管也是光彩照人,氣色極好。」
蘇培盛連道不敢,把方才府前的一幕從腦海中揮出去,樂呵呵開口:「年大人正在前院等著側福晉呢,王爺命奴才回稟於您。」
年嬌猛地站起身:「二哥來王府了?」
蘇培盛:「正是。」
下一瞬,他見年側福晉漂亮的眼眸放出光來,反過來關懷於他:「蘇總管若是累了,先喝問春沏好的涼茶,再帶我去待客的地方,免得路途辛勞,叫王爺失去得力臂膀。」
「問春,涼茶呢?」
問春忙不迭地捧著茶壺過來,蘇培盛心頭湧起前所未有的感動。
只是感動過後,又有淺淺的遺憾,他忙道:「奴才謝過年側福晉,只是王爺有令,又怕年大人等久了,奴才須得辜負您的好意……」
年嬌一聽,太好了,簡直正中下懷。
她抿了抿唇,不讓自己的急迫滿溢出來,略有矜持地道:「那便有勞蘇總管帶路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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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嬌今兒穿了嫩黃色的旗裝,從棲桃院來到客院,叫無數婢女呆呆駐足。
等踏入正廳,年羹堯也是一怔,兄妹倆相望無言,有濃濃的溫馨於半空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