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發覺自己小看了年嬌。
但誰叫年嬌是他的親妹,世上僅此一隻。年羹堯抬頭,發現王爺果真沒有絲毫的不悅與生氣,眨眼間,明悟席捲了他的腦海。
原先的人設是行不通了,指不定真性情更惹人憐愛呢。
年羹堯的面龐頓時浮現很深的歉疚。他深吸一口氣,恭謹地開口:「王爺問的話,叫我無地自容。」
「也是年家對年側福晉過於寵了。我大哥才華橫溢,精於作詩,少時她不知哪裡聽來的傳言,說雍親王青睞才女,她便使出渾身解數,請大哥前去教授,教著教著,效果……也不是太好……」
四爺:「……」
四爺放下茶盞,心頭波動起來,面上依舊平靜。
年羹堯苦笑一聲,繼續道:「後來實在不行,便只能讓大哥繼續辛勞,為她代寫詩篇。就這樣,逐漸傳出了年側福晉才女的名號,選秀的時候,宮裡娘娘們也都知道了。」
「只是名不副實,我們終究惶然。」
說著,他起身行了大禮:「王爺明察秋毫,亮工實在慚愧!」
此話有九成九都是真,年羹堯眼眶都紅了,仿佛為欺君惶恐不安,四爺見狀,上前將他扶起。
「原先你妹妹極推崇她的大哥,如今來看,名副其實。」四爺輕嘆,繼而安撫,「多謝亮工為我解惑,我說了不怪罪,難道還會食言不成?」
年羹堯察言觀色,把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。
他被拉著坐下,聽四爺另起話題:「平叛所需軍餉,還是要以你為主。你看,籌措多少數目合適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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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爺在自家庭院來回踱步,不一會兒,打探消息的前來回稟:「四爺帶了年大人回府。」
又過了許久,那人來報:「年大人還沒有出……」
都這個天色了,離傍晚還有一線,今兒想必是見不到四哥了。五爺只得按捺住焦急,低聲對他道:「你去老九府上,警告他,不許輕舉妄動,不許去找老八!明兒同我去雍親王府,否則就當沒我這個哥哥!」
見人跑沒了影,五爺方才抹了把臉,呼出一口氣。
他的心沉甸甸的,神色更是冷沉,這回,他是說什麼也要把老九從老八的戰車上拽下來,若旁的辦法都不行,他就去找汗阿瑪。
痛就痛吧,痛過就好了!別忘了,還有額娘記掛著的表弟,他老九還能萬事不管不成?!
五爺吐出一口氣,吩咐道:「用膳吧。」
另一邊,同樣到了飯點,年嬌翹首以盼。
她從沒有這麼期待四爺的到來過,想知道他對二哥的評價如何,她得時時刻刻盯著,不叫二哥跋扈過頭惹來殺身之禍。
雖然離年羹堯當上大將軍還有好久,但她作為一隻聰明的桃花妖,怎麼會不懂未雨綢繆的道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