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著蘇大總管疑惑的目光,問夏語速極快地道:「側福晉請王爺好好上藥。」
說罷行了一禮,告退了。
蘇培盛:「……」
他握著陶罐,猛然覺得這藥燙手起來,上藥?上什麼藥??
他沒聽說王爺有傷啊???
不會錯的,這幾天爺也沒去演武場,不論是宮裡還是府里。把其餘可能一一排除,剩下的就是真相了,蘇培盛神色變幻,難不成是床……床……
蘇培盛打了自己一巴掌,飛快地把藥膏籠進衣袖,鬼鬼祟祟地溜進了書房。
四爺下了早朝,正在閱覽戶部的卷宗。
聽說老九稱病告假了,朝上站著的唯有一個老八,那強撐著的姿態,實在帶給他諸多樂趣。
四爺連著兩天心情好,偶然發現蘇培盛的影子立在門外,磨磨蹭蹭的,就是不進來,他也不訓斥,淡淡開口:「怎麼做賊似的,我少你吃穿了?」
蘇培盛一聽,哪還敢耽誤下去,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,一咬牙,遞上藥膏:「年側福晉請爺好好上藥。」
四爺:「……」
今早起身的時候,四爺便故意忽略肩膀處細微的麻癢,只當是被百福咬了,上朝之後,很快無事發生。
只是有些東西越壓反噬得越快,實在壓不下去了,漸漸的,連心都癢了起來,他皺了皺眉,從戶部拿了些卷宗回府,於是再也沒想起過。
如今年側福晉旗幟鮮明地把他的思緒拽出來,還說什麼上藥——
上哪裡?內傷還是外傷?虛不受補還是肝火旺盛?
四爺額角青筋一跳,停了良久,才道:「看著像是上好的外傷藥。放這兒吧。」
說是「放這兒」,聽著像要砍他的頭,蘇培盛逃也似的走了。
四爺凝視著桌前的陶罐,把它放在了一旁,嘴角浮起冷笑。
他站起身,走到裡間的博古架前,把準備給年側福晉的十萬兩零花錢扣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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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嬌尚不知道自己的零花錢沒了。
自從她摒棄了素淡的衣裳,一日賽一日的出挑,譬如今天穿的這件杏白亮色,是福晉以前從沒見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