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若是再咬,傷著朕的龍體,朕便責罰張嬤嬤,她是宮裡出來的,沒讓你學好規矩,她該受罰。」
「你就知道威脅奴婢。」
「有用不就好了,鬆口,真把朕咬傷,不僅你今年八月十五出不了門,明年八月十五你也出不了門。」
王秀花氣結,瞪他一眼,最後還是不甘心地鬆口,不想看到他,她背過身,面朝著牆壁的方向。
康熙不會哄一個卑賤鬧脾氣的奴婢,隨著她去,她自己會想開,他讓人備水,他重新沐浴一番,後穿回他的衣裳,已經準備離開了。
「朕走了。」
「想走就走,奴婢又留不住皇上。」床上的人悶悶道。
康熙走過去,把床上的人轉過來,還是說了一句:「今年八月十五你不能去放燈,等到明年八月十五,朕允你去放燈。」
王秀花直接抬手捶他一拳,不滿道:「明年八月十五?那還有整整一年零一個月,皇上現在說有什麼用,一年那麼久,皇上是言而無信之人,到那個時候,皇上若是反悔了,奴婢上哪說理去,你少拿蘿蔔吊在奴婢前頭,奴婢不傻,被你騙過一回,哪能再被你騙第二回,只是可憐奴婢原本以為上來京城,至少能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,沒成想被皇上拘在這,連門都出不了。」
「朕會讓你出去的,不過不是現在。」
「奴婢不信你,你快些走吧,奴婢不想見到你。」
康熙轉身準備離開,又被王氏抓住手腕。
「你立下字據,寫下明年八月十五,你允奴婢出門的字據,口說無憑。」王秀花想著不管在明年八月十五之前,他會不會讓她出門,至少他方才說了明年八月十五讓她出門,哪怕是明年的事,能有個盼頭也是好的,先把能要的要了,不能讓他事後反悔。
「好,你去磨墨。」
王秀花簡單披一件單薄寬鬆的紗衣,便過去書桌前磨墨,她偶爾閒著無事也會寫字,書桌上筆墨紙硯都有,還有她練過的字帖。
「你識字?」
康熙見到書桌上的字帖,有些意外王氏一個農婦竟然是識字的,她字跡娟秀工整,看得出不是剛剛學會寫字之人,肯定是練了一定年頭,他以為王氏是不學無術,胸無點墨之人,尤其她還是女子,女子讀書認字的人不多,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,連那些名門貴女,大家閨秀很多只是略識得幾個大字而已。
「你能識字,奴婢就不能識字嗎?」
「誰教你的?」康熙覺得自己對王氏的了解還不夠深,這麼久了,他才發現她是識字的。
「奴婢小時候,爹娘對奴婢寄予厚望,覺得奴婢樣貌好,說不定能嫁給達官貴人,曾經給奴婢請過教書先生,奴婢爹娘是料事如神,奴婢現在跟了皇上,皇上比達官貴人要尊貴,也算是預想成真了,要是他們還活著,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,也能跟著我這個女兒享享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