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孩子雖然性命無憂,但身子終究是被那毒藥傷著,有時候看上去很睏倦,無精打采的樣子,能睡上好半天,怕他就這樣睡過去,基本上每隔幾個時辰,她都會把他叫醒喝奶,每天兩碗藥給胤祿喝下去。
胤祿手上的傷還沒徹底好起來,太醫每日過來給胤祿換藥,換完藥後再給他重新纏上紗布。
照顧胤祿的這段日子,後宮相對平靜,沒什麼大事發生。
今年京城入冬早,到了十月底京城就入冬了,十分寒冷,尤其是下了一場凍雨,連地面上都結了一層冰,屋子外面冷颼颼的,王秀花讓小石子進來房間內驅驅寒,不用在門口守著。
所有人都窩在她房間內,小石子他們陪著胤禑在地上玩抓石子。
胤祿在床上睡得很好,屋內這麼吵都吵不醒他,王秀花給他包裹得嚴實,就怕他冷到,她坐在床上給胤祿縫製毛襪。
袁常在從外面掀開氈簾進來,還是胤禑先看到她,乖乖地喊了一聲常在娘娘,袁常在見他坐在地上,摸了摸他的頭朝著她走過來。
袁常在手裡抱著一個毛絨暖手套,穿著藕荷色的大襖,裡頭還有一件繡花的褙子,穿得厚實。
「你這裡是真熱鬧,還暖和,外面都快冷死了。」
「屋內燃著炭,我怕孩子凍到。」
袁常在拿個繡墩坐在她身邊,笑道:「你這裡冬炭多,能在白天也燃冬炭,內務府這個月只給我十斤冬炭,我這會都不敢燒,怕晚上沒得燒,得省著點用。」
「要不我挪一些給你?」
袁常在擺擺手,無所謂道:「我只是跟你閒聊而已,並非是要你給我挪炭,我那裡也沒冷到需要你給我挪炭的程度,妹妹有胤禑跟胤祿兩個孩子,比我更需要燃炭,這屋內暖和,孩子也能舒服一些,怎麼樣,十六阿哥好些沒有?」
「好多了,太醫都說他脈象穩定了,手上的傷口也已經退痂了。」
袁常在鬆口氣,看一眼床上的人,輕聲道:「好了就行,總算是熬過去了,妹妹也能放下心了。」
王秀花笑了笑,的確是熬過去了,兩個孩子在她身邊,她天天都能看得到摸得到,她的心是真真正正地安穩下來,只盼著這兩個孩子往後不要再有什麼磨難,平平安安長大才好。
跟袁常在熟悉之後,兩人關系已經親近不少,她說話也隨意不少,這陣子袁常在偶爾會被翻牌子,她忍不住看向她肚子,「姐姐,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吧。」
袁常在一聽這話,反而嘆口氣:「還不知道,按理說應該有動靜了,可是我肚子不爭氣,我打算過幾日請太醫來看看,讓太醫給我開一些調養身子的藥。」
「調養調養也好,姐姐一定能得償所願的。」
「希望吧,算了,不說這個,聽說皇上明年又要親征,已經諭示兵部,制定軍令往下頒布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