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如今是十一月初,京城偏冷,她屋內沒有染炭,房間內門窗都緊閉,沒有一絲冷風透進去也是有些陰寒。
這股寒意讓她這個渾身發熱的人覺得好受一些,還有就是陳太醫給她兩盒清涼膏,她每日塗抹在身上減少癢意,才不至於去撓自己的皮膚。
也好在目前只有她染上,念春她們沒有。
「小主,奴婢把湯藥端來了,小主趁熱喝。」
外頭是念春高喊的聲音,這幾天都是念春熬藥斷藥給她,王秀花也扯著嗓子說她知道了,她喉嚨堵得厲害,聲音沙啞,說話必須扯著嗓子才能讓人聽見。
直到外面沒有動靜後,她才出去,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端進去,喝掉後又用手帕擦了擦藥碗,把剛才對嘴碰到的碗口擦乾淨。
她藥喝完後原本想躺到床上歇息一會,不過她身子又發熱又發癢,很難真正入睡,只是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床頂。
過一會兒,她聽到外面的動靜,念春的聲音很快傳來。
「小主,陳太醫今日不過來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陳太醫他……好像也染上疫病了。」
王秀花從床上坐起來,陳太醫也染上疫病了,難不成是被她傳染上的,她心一沉,這疫病傳染性果然不小。
「小主,皇上還會為小主請別的太醫的,小主,你再堅持堅持,陳太醫為小主開的藥還餘下十幾副,小主先喝藥,喝完藥後小主很快就會好起來的,還有袁常在跟常貴人她們也很擔心小主,小主千萬別喪失希望。」
念春寬慰她的話讓她心里一暖,無論如何,她都會為了她們努力撐下去,不能就這樣死了,她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要照顧。
「念春,我知道了,你放心,我不會死的。」
說是這樣說,只不過這疫病來勢洶洶,又過了三天,王秀花從喉嚨發熱發展到身上的皮膚開始發紅,好像裡面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她的皮膚,饒是她有強大意志力,她也忍不住去撓癢,一撓皮膚變得更紅。
她恨不得綁住自己的手,不然這身上的皮膚遲早會被她撓爛,陳太醫被她感染上疫病後,有三天沒有太醫過來看她,到第四天才換來一位比較年輕的太醫,約莫二十來歲。
他給她開的藥是太醫院那邊為這次疫病統一開的藥方,說是太醫院的太醫根據這段日子治療染疫的人共同商討出來的。
王秀花第一天喝了,覺得有點起作用,她喝完藥後出了不少汗,熱意減少一些,不過第二天又恢復原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