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凌的爸媽看著陸凌,聽著這一口一個當哥的,面色極其糾結。
京都安家。
安瑜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,看著電視,安家夫婦、安衛國,也都陪著安瑜看著電視。
安父看著電視中齊願的側臉問了一句:「這就是安瑜的救命恩人吧,長得倒是面善。」
安母點頭認同:「這孩子長得好看,我一看就喜歡。」
這時安瑜回頭,認真的強調了一句:「不是救命恩人,是姑姑。」
安家夫婦眼神都微微一暗。
如果他們的女兒還在的話,那才是安瑜真正的姑姑。
其實齊願和安母長得很像,但安母溫柔似水,整個人溫婉得像是沒有一點脾氣。
而齊願太凌厲了,無論外表多蒼白柔弱,骨子裡都帶著一種不可靠近的冷漠。
讓人很難把齊願和安母聯想在一起。
文化館的特邀嘉賓席。
李宏鈞刷的從椅子上站起來,眉頭緊皺的道:「她怎麼不動筆。」
一旁的水墨閣資深畫師道:「她可能是還沒想好要怎麼畫。」
李宏鈞不滿道:「什麼沒想好,早在前幾天,我們就一起商量好了,早就定下來了。」
水墨閣的畫師怕李宏鈞由著脾氣胡來,連忙勸說道:「李老,您別激動,您可是特邀嘉賓,別影響大家創作。」
李宏鈞這才坐回椅子上,但依舊皺著眉。
齊願還是坐著沒動。
這次參賽的作品的確前些天就跟老師溝通訂好了。
但是……但是現在的齊願,畫不出來了……
她利用了老師之後,狀態很不對勁。
之前定下來的畫,她畫不出其中的意境了。
齊願安靜的沉默許久之後,這才動筆。
她一落筆,李宏鈞就知道,齊願畫的,和當初定好的不一樣。
色彩落於紙面,如一氣呵成,漸漸勾勒出輪廓。
齊願畫的鶴。
學國畫的,可能很多人都畫過仙鶴,因為寓意好十分吉祥。
但齊願畫的是傷鶴。
傷鶴盡力的靠近水源,渾身是傷,滿地鮮血,掙扎卻無法靠近。
整體畫風黑暗詭譎,讓人仿佛看到了背後畫師的冷漠,冷漠的注視著那隻傷鶴,看著它垂死掙扎,看著它痛苦絕望。
太陰暗了。
那傷鶴身上的每一道傷口,都像是齊願親手所傷。
卻沒人知道,齊願才是那隻掙扎的傷鶴。
齊願畫完之後,就這麼沉默的看著。
那個記者看齊願的作品完成,又過來了。
攝像機自然也跟著過來了,鏡頭落在了齊願桌上的那張畫上。
此時直播上的彈幕都暫時消停了。
那些關注著齊願的所有人,也都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