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只是被髮簪刺傷了心口,如今因為握住齊願的小刀,掌心又多了貫穿的傷。
沈御唐如今又是這種失控的狀態,根本不會去處理傷口,傷口還泡了水完全發炎了,現在的沈御唐在發高燒,只是齊願沒有注意。
這種昏沉的狀態下,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,把她關起來。
不能走路,自然就不會離開了。
在這種無力的難過下,齊願卻突然想到了安瑜,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離開這房間,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消失,安瑜會不會以為被拋棄了。
齊願想著這些,突然被抱住,男人輕聲在她耳邊哄著:「阿願,不疼的。」
齊願顧不得傷感,因為她突然感覺到,這人抱著她傳來的不正常的熱度。
齊願看向沈御唐,開口問:「你是不是發燒了?」
沈御唐沒有回答,只是依賴的抱著齊願,把頭埋在齊願的頸間:「阿願,別推開我。」
齊願皺著眉重複:「沈御之,你在發燒!」
沈御唐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。
明明剛被這個男人注射了傷腿的藥物,齊願卻很擔心的問:「宋景呢?他在御苑嗎?你去讓他看看,你這樣子需要吃退燒藥。」
沈御唐沒動,即使病了,也帶著極度的偏執:「阿願,你是想支開我,逃走嗎?」
齊願只覺得一口氣憋不住的想發火:「我逃走?你看我這腿還能走嗎?」
沈御唐把人抱得更緊了些:「你是我的。」
齊願感覺就是雞同鴨講,根本說不清楚。
她平復語氣:「你能先去看醫生嗎?就算不能,也先吃點退燒藥。」
沈御唐不聽,就這麼靠在齊願身邊,閉上了眼睛:「阿願,我困了,陪我睡會兒吧。」
齊願覺得頭疼,緊緊抱著她的人,臉色有著不正常的潮紅,呼吸都帶著一股灼人的熱氣。
齊願想推開他,可他抱得太緊,怎麼也推不開。
腿上又無法用力,看著明顯病得不輕的男人,她不知如何是好。
明明她才是受害者。
如果沒有之前發現的真相,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沈御之,也是曾經對她好的人,她現在應該會直接下狠手,趁他病要他命的心態,抓住機會離開。
可此時,齊願更多的是擔心。
這麼高的溫度,擔心這人燒出問題。
推不開,也叫不醒。
齊願只能把被子掀開,然後去解沈御唐襯衣的扣子,和他散熱。
可那扣子有些緊,齊願被抱著,手本來就有些不方便,解出了火氣,忍不住吐槽:「都不出門,穿什麼襯衣西服的。」
燒得都有些迷糊的沈御唐,像是聽到了齊願的話,迷迷糊糊的道:「阿願不喜歡,那我以後不穿了。」
齊願:「……」
讓他去看醫生吃藥,他聽不見。
吐槽一句,燒暈了都能聽到。
或許是心態變了,齊願現在怎麼也恨不起眼前人來。